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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跟那姓嚴的一樣,大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別人缺不缺藥,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關心……」
「我懶得跟你說了!你就告訴我吧,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嚴正開,把藥拿出來?」
「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要麼出三倍價錢,要麼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連醫生若是非要替他求情,那……」雲連抬手揉了揉脖子,仰頭做思考狀,「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談錢沒意思,你就代替他給我磕三個頭吧!」
「雲連!這種話你也敢說?」連人俊忍無可忍地怒吼出聲,幾步走到花架底下,「你這不長臉的東西!」
「連醫生有話好說,別罵人嘛!」
雲連低頭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男人盛怒的面孔,想看看他還能說出些什麼厲害的話來。
兩秒過後,連人俊果真沒有再罵人,伸手抄起雲連的兩條腿一提一送就把他猛推了出去。
雲連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動手,毫無防備之下被推地仰面一倒,倒栽蔥一頭扎進花架後面的魚缸裡。
連人俊大力之下出了口惡氣,回過神來看見雲連在魚缸裡撲騰了好幾下都沒能起身,趕緊上前連拖帶抱地把他撈了出來。
花架雖然不高,但就這麼摔下去,萬一磕到了要緊部位那也是了不得的事。連人俊扳過雲連的腦袋想看看有沒有受傷,後者卻狠狠地掙脫了他,彎腰扶住缸沿嘔得上氣不接下氣,想必是在缸裡喝了不少水。
「你沒事吧……」連人俊見他緩的差不多了,上前一步想扶他起來,忽然眼前一花被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眉心。
「連人俊……你欺人太甚!」
連人俊在短暫的驚愕過後,剛產生的一點愧疚之情消失殆盡。
緊貼著槍口往前跨出半步,他面不改色地盯著雲連的眼睛:「你有本事就開槍,打死我。」
雲連臉上淌著水,濕透了的頭髮結成幾縷搭在額頭上,眼角泛紅,不知是噁心的還是被水刺激的。
「別以為跟我有那麼點血緣關係,我就不敢殺你!」他啞著嗓子道。
「你還記得我是你哥?敢拿槍指著你親哥哥,缺調教的東西,不愧是有娘生沒爹養!」
連人俊說完這話,感覺到抵著自己眉心的槍管狠狠一抖,隨即猛地施加了力道,把他頂地後退幾步。
「對……我有娘生沒爹養,不像連大少爺你出身金貴,眾星捧月。你被僕人伺候著吃飯的時候我在戲班子裡受人欺侮,怕我娘擔心什麼都不敢說,你留洋念書的時候我在給人做打手,從早到晚刀槍不離身,稍不留神就會橫屍街頭。」雲連顫抖著,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道,「你說的恩惠,從來沒有人給過我……那些幫過我,看得起我的人,我都已加倍奉還,除此以外還能怎樣?你告訴我,我還能怎樣?!」
連人俊怔怔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慘白而悽厲的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失控的模樣。
「你含著金湯勺長大,覺得全世界都對你有恩,可我不一樣!」雲連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喘息,歇斯底里地喊道,「從來沒人給過我一絲一毫的好處,我為什麼要關心他們的死活!?」
劉媽聽聞動靜從廚房出來,見到客廳裡的情景尖叫一聲,手裡的餐盤落到地上,菜撒了一地。府上的下人也都站在原地,嚇得不敢動作。
「雲老闆……」一聲試探似的低喚從玄關處傳來。
錢祿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兩人誰都沒有察覺。
雲連扭頭望了一眼錢祿長,又看看周圍呆若木雞的眾人,收起槍一言不發地就往外走。經過玄關的時候錢祿長想要挽留,看到對方的臉色之後卻又收回了胳膊,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了連府。
回到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