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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夏深下意識放輕了聲音,目光不自覺跟著逐漸走過來的少年。
“誒,看上去應該是在部落裡有一定地位的人物,”隊友感慨,“就憑這張臉成為當紅偶像也綽綽有餘,怎麼會待在這裡做這種扮演角色的工作。”
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壓抑著憤怒的聲音:“那是我們的巫。”
隊友尷尬又懊惱地閉上嘴,巫,一般印象裡都會是這種原始部落的精神領袖,地位相當崇高,他這段話太過於輕浮,搞不好人家已經在心裡給他記上一筆。
巫?
夏深相信他不是一個普通的演員,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剛剛一瞬間過電般的感情,萬千溫柔與萬千憐愛浮現在心頭,徘徊不休,久久難忘。
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冒犯地上前一步,只是隱藏在人群之中,看著導遊熱絡到近乎諂媚地上前,和對方握手,然後滿懷激動的介紹這是部落裡新出現的巫。
這位新上任的巫對於外來人似乎有很大的好感,聽到介紹之後,便帶著笑意看向面前一群人,做了幾個祝福的動作,似乎還想要上前來與他們握手。
不過當地人似乎並不想讓巫與他們這些外來人有過多的接觸,草草說了幾句之後,巫就被他們簇擁著走回部落的深處。
“不管怎麼看還是很漂亮啊,可惜不讓和我們一一握手,而且公佈的行程裡面也沒有賜福這種可以近距離貼貼的環節,”隊友忍不住嘆氣,目光轉向旁邊的夏深,忍不住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揮了揮,“怎麼跟丟了魂一樣?”
夏深從悵然若失的狀態恢復:“跟上隊伍去參觀母樹吧。”
隊友嘖嘖兩聲:“果然是丟了魂。”
“別看我,”隊友攤攤手,“我還不瞭解你,懶到能用一個字回答就不說兩個字,說這麼一長串話,肯定是心裡有鬼,被我說中了。”
夏深:……
“好了。”謝長離正在進行成為巫的流程,他被帶領著在村莊巡視一圈,恰好趕上旁邊一戶人家的小崽子出生,又被帶過去進行簡單的賜福。
他的手從幼崽的額頭上離開,還殘留有稀疏毛髮的溼潤手感,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遠方有什麼東西正在低聲呼叫。
難道這就是巫的力量?
“接下來,就要請您去母樹上感受生命的力量。”粗糙溫暖的手拉住他,一路將他帶到了一棵大樹下面。
陽光難以透過茂密的枝葉,只能勉強在矇眼的白布上留下稀碎的兩點光芒。
謝長離盤膝坐在母樹的枝葉上,莫名有點昏昏欲睡,在這一刻,遠方似有若無的呼叫聲,終於清晰起來。
“謝哥!”嘈雜的聲音響起,很快便有東西落在他身邊的枝葉上,“我總算是找到你了!沒有你我可要怎麼活!”
謝長離睡意全無:“安靜點。”
“汪嗚嗚嗚!”一連串犬鳴聲快速響起,正被他坐著的枝葉有一陣晃動,犬類略帶粗硬的皮毛從他手邊滑過。
奇異的是,他再次聽懂了這一段犬吠聲的含義:“這玩意兒打算逃跑!”
謝長離面無表情地拿起一個藤蔓蜷曲成的圓球,很快也感受到了裡面細弱的意識。
一方面是痛哭流涕宣佈自己絕對不會再那樣,另一方面則是在控訴這隻狗行為極度粗暴。
這就是溝通萬物的巫的能力?
謝長離扶額,他只覺得吵鬧。
出乎意料的是,本應該對這種奇異場景充滿危機感和警惕性的他對這個事卻很難生出太多的緊張,或許是因為,謝長離抬起手,在虛空中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力量開始按照熟悉的方式運作,無論是眼前的一鳥一狗,還是被握在手中的藤蔓和暗中的小墨團,他們的生命,他們的靈魂,全部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