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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隨瞥著站的離他很遠的周煙，收回目光，吩咐何文，&ldo;你把她送回去。&rdo;

何文應聲。

周煙聽聞可以走，不看沈隨，安靜地上了車。

沈隨站在原地笑了下。

還真的是對他生了怨。

沈隨下午去了公司，在公司待到七點鐘，才回了沈家別墅。

沈行年在餐廳吃飯，見了沈隨過來，喊他過來一起吃。

沈隨過去，坐在沈行年身側，接過家裡阿姨遞的一雙碗筷，也沒動筷，等著沈行年用過晚飯，才說道，&ldo;爺爺，我跟阿煙領證了。&rdo;

沈行年起身的動作一頓，手扶著椅子，盯著沈隨，看他神色，&ldo;小煙自願的？&rdo;

沈隨嘴角扯出一個笑，默了會才道：&ldo;我逼的。&rdo;

沈行年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摸到椅子旁的柺杖，直接敲向沈隨脊背，聲音帶著怒氣，&ldo;我前兩天怎麼跟你說的，你就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是吧？還逼迫小煙？沈隨你是要氣死我嗎？&rdo;

沈隨結結實實捱了那一柺杖，沒吭一聲。

沈行年心疼周煙不是說說而已，他臉色很難看，衝著沈隨低吼，&ldo;跪著！&rdo;

沈隨沒說話，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地板上。

沈行年的柺杖隨即落在沈隨背上，一下接一下。

家裡芳姨站在一側，大氣不敢出。

她從來沒見過沈行年打沈隨，一是因為沈隨爸媽不和，生下沈隨便各過各的，沈隨從小是跟在沈行年身邊長大的，二是沈隨從小聰慧，長大曉分寸知禮節，事業生活從不用沈行年過度操心。

但其實，沈行年是打過沈隨的。

那是沈隨從小到大唯一一件惹得沈行年要跟他斷了關係的事。

是因為沈行年偶然發現了沈隨跟周煙的隱秘關係，在沈行年眼裡，小周煙父母去世，喊他爺爺後，沈行年就真的將周煙看作是自己親生孫女一般，所以沈行年不能接受沈隨跟周煙在一起這件事。

發現當晚，沈行年讓沈隨跪在書房，手掌粗的板子一下一下沈隨背上。

沈隨早幾年對小周煙動心一事沈行年還記在心裡，在沈行年眼裡，即便小周煙現在已滿十八歲，但在沈行年這裡，沈隨這事就是在胡鬧。

沈行年要他跟周煙斷開，沈隨沒應，那板子就一直打。

板子打了二十分鐘，沈隨不開口不應聲，捱到最後，臉色蒼白的過分，額頭青筋繃得緊。

沈行年到底怕壞了沈隨身子，放棄了蠻力，用爺孫關係威逼他。

沈隨當時說，&ldo;爺爺我不過是喜歡一個女孩子而已，您何必逼我。&rdo;

沈行年當時氣紅了眼，&ldo;你當小煙是普通女孩子，你這樣子，讓我跟已過世的周家父母怎麼交代？還有周圍鄰居該怎麼看你？小煙又不是領回來的童養媳！爺爺的臉還有沈家的臉都丟不得！&rdo;

沈隨低聲，&ldo;那爺爺的意思是，為了爺爺為了沈家，我就不應遵從自己的內心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嗎？&rdo;

沈行年那時震怒，手下的板子又打向他後背。

最後還是放學回來的周煙，跟著他跪在沈行年跟前，一言不發。

沈行年的手心手背齊齊跪在他跟前，他哪裡能不心疼，長嘆一聲將板子丟下，大步去了外院。

其後，沈行年沒再追問過他跟周煙的事，算是默許。

沈行年身體終究不如之前，打了幾棍子，吐息不穩，芳姨忙上前扶著沈行年。

沈行年揮開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柺杖上，一直在嘆氣，一會語氣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