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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鏡頭關閉,也就是面向觀眾們的熒幕黑下去的那一秒,軟墊需要被移動回來,而趙冬也需要馬上爬回來——
因為在最後,他和薛笑需要再演一段短暫的「回憶」戲碼。
總的來說,他們這組的「花樣」是所有劇目裡最多的,不少學員在排練間隙過來張望一眼,都慶幸著還好沒挑戰《螳螂》。
等回到宿舍,已經是零點。
常雲早就睡著了,呼嚕聲震天響。
顧領開著小燈,半躺在床上閱讀從薛笑那借來的書。
聽到開門聲,他回頭道:「終於回來了?」
趙冬小聲道:「嗐,累得夠嗆。話說你明天是什麼時候出場,有人跟你說了嗎?」
「我後天才上臺,明天休息,就看你們表演。」
五十個人,這麼多場表演要一天錄完也不現實,節目組就劃到了兩天分開錄。
不過明天這麼一天錄下來,也沒有工作人員再有精力現場彩排了,所以所有小組的彩排才會統一安排在今晚。
「真好啊,我和笑明天下午上場,不過我現在累得也緊張不起來了。」
薛笑收拾完東西,小聲道:「趙哥,你先去洗吧,早點睡覺休息。」
「好嘞。」
……
夜深人靜。
薛笑趴在床上,就著床角小燈寫日記,筆尖摩擦紙頁,簌簌作響。
寫日記是他小學留下來的習慣,每天不動筆寫點什麼就不舒爽,有時候實在無聊地沒內容可以記錄,他還會隨意發散思路寫點小說什麼的。
從這方面來講,他愛的其實不僅僅是演戲,而是「創作」。
與創作有關的一切,他都感興趣,比如音樂,比如畫畫,只是這二者他確實先天能力不太行。
唱歌五音不全,畫畫連一隻小貓都能畫成豬,成年之後薛笑便認清了現實,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文字上。
而表演對於薛笑而言,是更大的一種「創作」。
那是一個更立體,更五彩斑斕的世界。
明天,他就要帶著屬於他的那個世界,站到一千名現場觀眾前,站到沈亭言的面前了。
薛笑停了筆。
一貫來筆鋒剛勁有力的字型繚亂了不少,不知何時,他的呼吸也屏住了。
上鋪,常雲的呼嚕聲突然中斷。
撓癢癢的聲音響起,他翻了個身,沒一會兒,就更安靜地睡去了。
薛笑慢慢地,重新動起筆來。
「沈老師會怎麼評價我的表演?」
靜謐的夜晚,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薛笑合上日記本,關了燈,翻身仰躺在床上。
好想快點到明天啊。
第一輪競演當天。
早上六點,所有學員準點起床,吃完早飯後便匆匆趕往化妝間。
金宵晨和江蓮蓮是一樣的狀態,兩人不放過一刻地背著臺詞,緊張全寫在臉上。
薛笑則一邊接受化妝,一邊在「演演演演就完事兒了」群裡和一幫兄弟姐妹聊天。
另一個化妝間,範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斷地深呼吸。
他身旁的同小組成員不經意說:「不知道另一組練得怎麼樣了,昨天也沒留下來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另一人翻了個白眼,還想說什麼,礙於麥克風已經戴上,攝像師鏡頭對著,不好說得更直白。
那天老師上課時,他就覺得另一組演得不如他們——龍套群演素人組合,演得能有他們好就怪了。
尤其是那個叫薛笑的,區區一個龍套,竟然還覺得自己演得比他好——沒錯,這人正是飾演這一組張揚的演員,小王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