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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rdo;將空著的手舉在了吳梓芽的面前，那隻手的食指尖竟然像堆在一起的碎屑一樣，風一吹就散了，不一會兒卻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ldo;瞧，一遇見你就會發作，發作的人還只有我，只有我得一點點地看著自己變成灰，而你卻不會。&rdo;

&ldo;她&rdo;往前逼近了幾步，槍口將吳梓芽直直向後攆，&ldo;你其實一直明白的吧?明白我們不能相見，甚至根本不能存在&l;我們&r;。而你卻因為你自己沒有異常，就直接將問題扔在一邊了，完全不管我會怎樣。不過也不怪你，反正發作的人不是你，對吧?我是死是活又關你什麼事?反倒是我死了對你來說才是好事吧?&rdo;

&ldo;她&rdo;死了，對自己來說才是好事……

吳梓芽沒能接話。

&ldo;對你來說是這樣，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呢?&rdo;&ldo;她&rdo;指了指吳梓芽手中的手機，&ldo;喏，電話響了，是阿昆打來的吧?拿給我吧。&rdo;

吳梓芽沒有動。

&ldo;她&rdo;也沒有動，卻用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重複道：&ldo;拿，給，我。&rdo;

吳梓芽的手抖了抖。

&ldo;你覺得，你還有拒絕的餘地嗎?&rdo;&ldo;她&rdo;又笑了。

吳梓芽咬牙切齒地交過了手機。

&ldo;餵……&rdo;

聽著另一個&ldo;自己&rdo;冒充自己給孟祁昆打電話，吳梓芽的心裡竟像打翻了五味瓶那樣，難受極了。

&ldo;她&rdo;竟然，另一個&ldo;自己&rdo;竟然，竟然為了&ldo;自己&rdo;的性命，成了全家仇人的爪牙，要對自己，要對孟叔……

那姜嶺，姜嶺不會也真的是……

&ldo;你覺得呢?&rdo;對方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ldo;她&rdo;像猜到了吳梓芽的心思似的說道，&ldo;你覺得姜嶺是怎麼死的?呵，你現在倒會替他打抱不平了?&rdo;&ldo;她&rdo;將吳梓芽逼退回了女洗手間深處，一路逼到了牆角。

&ldo;……&rdo;吳梓芽咬著嘴唇，舉著雙手，緊緊地靠在了牆上。

&ldo;你的命，孟叔的……命。&rdo;對方那千年冰山的表情裡，終於出現了一道裂縫，&ldo;不是都說嗎，人終歸還是動物，既然是動物，那動物的最終目的就是生存，所以說，人也是為了生存什麼都能幹的出來的。&rdo;那裂縫又被&ldo;她&rdo;補上了。

&ldo;孟叔他……&rdo;

&ldo;孟叔的事我……我什麼都做不了，或者說，&rdo;我已經盡力了，&ldo;她&rdo;做了個口型，卻沒有說出口，&ldo;但你的事，做主的卻是我，更是命。&rdo;&ldo;她&rdo;後退了幾步。

&ldo;我……&rdo;

吳梓芽沒能將話說完，因為在下一個瞬間，槍毫無徵兆地響了。

&ldo;她&rdo;什麼都沒有解釋，&ldo;她&rdo;連交涉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可吳梓芽卻連感嘆的力氣都沒有，因為，她的全世界已經只剩下，那幾近震碎鼓膜的槍響，那把她狠狠撞在了牆上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