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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有去醫院。

只是回了公寓。

許稔也去學校了，沒有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四月份的開頭屬於忙碌和匆匆，從上週一起吃了晚飯後許稔在學校待的時間就相比之前長了很多，大概是一直在準備中旬的學校演出中的節目。

他提起彩排和練習的時候眼底都閃著經久的光，像是把對音樂的喜愛都浸透進了靈魂裡去。

他樂得看見這樣的許稔。純粹而又全心全意投入某件事，不用搭理其他蠅營狗苟或慌亂糟事。

只不過這樣的許稔已經連著三四天只是早上出門和晚歸時候匆忙打了聲招呼，對話不超過十句。

鍾麓還是有點委屈的。

他回到公寓後就直接在沙發上躺下了補眠。家裡並沒有醫藥箱，打裝修的時候他完全忘了這些是生活必需品。鍾麓看什麼都暈暈沉沉，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發了燒。以為是單純的感冒，只消睡足一場覺，便能好不少。

反正他之前一個人住的時候也是這樣對付的。

所以當他醒來頭卻更加昏沉，看什麼都像帶了3d眼鏡。空調在搖晃，遙控器在空中漂浮，眼前的玻璃杯都映照出他心心念唸的人的臉時，他想這一定是幻覺。

可感冒為什麼會出現幻覺?他同時還食物中毒了嗎?

&ldo;你醒了?&rdo;端著水杯半蹲在他面前的許稔緊張地問，&ldo;我剛給你拿了冰水袋敷額頭，我家拿的藥要不要吃點兒?你現在感覺怎樣，實在難受的話我們去醫院?&rdo;

不是幻覺啊，鍾麓有點驚奇，伸手接過了藥片後才遲鈍地發現這個事實。對方伸過手來遞給自己杯溫熱的水，連帶著他不經意觸碰到的指尖都有點讓人詫異的溫度，溫暖到讓人貪戀，讓人心生歡喜。

藥片就著熱水吞下去的時候他又清醒了點，蹙眉抿嘴一臉難受。藥片的味道真的太難吃了。

&ldo;你真感覺不舒服&rdo;許稔更緊張了，&ldo;我們去醫院吧?我叫車?&rdo;

&ldo;你怎麼在這兒?&rdo;

鍾麓沒有回答他的話，執拗地糾結於剛醒時就疑惑的問題。許稔覺得病了的鐘麓這會兒像極了冬眠剛醒的松鼠，遲鈍又小心，謹慎又可愛。

他沒由來地臉也一紅，&ldo;林宜易沒有我號碼，於是他給林樨打了電話讓她轉告我說你病了，如果我可以就儘量早點回來看看你。&rdo;

&ldo;‐‐順便檢查檢查你到底有沒有去醫院。&rdo;許稔絮絮叨叨，&ldo;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去。但如果真嚴重起來你一個人待在家可怎麼辦?我就回來了。&rdo;

他一手把體溫計遞給鍾麓讓他量體溫，嘴還不肯閒下來，&ldo;我急急忙忙從學校趕回來還是有點時效的嘛，手機又不回門鈴也聽不見，幸虧我有你家備用鑰匙。&rdo;

鍾麓剛搬進來的時候就給了許稔一份備用鑰匙，理直氣壯說就是怕哪兒天忘了好向鄰居借。不過禮尚往來，那你家鑰匙是不是也得嗯??

然後毫無意外被許稔紅著耳尖趕回了家。

這種感覺很奇怪。如果是林宜易或者楊櫟，甚至鍾紓，無論其他任何人，在他面前絮絮叨叨這麼久早也膩到左耳進右耳出了。可許稔就那麼隨便說上幾句，他都甘之如飴。普通隨意的每一句都像是在他心尖兒住下，當作對靈魂的迴音。

生病還挺好的啊，鍾麓美滋滋。

&ldo;37度5，&rdo;許稔放下心，&ldo;還好，只是低燒。&rdo;

&ldo;我覺得高燒了吧，&rdo;鍾麓絲毫不要臉，&ldo;說實話是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