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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顧嘉煜的腦袋撞到牆上的掛畫，那是一幅玫瑰油畫。

「撞疼了？」

顧嘉煜搖頭，賀琛的手已經撫上他的腦袋，認真地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傷口或鼓包才放下心，卻見顧嘉煜正盯著那副畫發愣。

「怎麼？」

「忽然想起一件事。」

顧嘉煜動手將牆上的掛畫拿下，露出嵌入式的保險櫃。

他忽然想起，初三那年他在c市讀書，接到許敬恆的一個電話。

因為住校，顧嘉煜和父母其實經常通話，但那次的對話有些奇怪，顧嘉煜沒注意到。

還是家常話的開頭，許敬恆和他聊了下意向高中的問題，顧嘉煜也都認真回答，聊到最後，許敬恆問他。

「你喜歡j國嗎？」

顧嘉煜回答：「喜歡」。

許敬恆又問，「願不願意在那生活。」

當時他們剛從莊園結束小假期，顧嘉煜只當許敬恆工作累了想放鬆，安慰了他幾句，並且約好下次再一起過來。

掛電話前，許敬恆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你房間的那副玫瑰油畫你喜歡嗎？」

「挺好看的，爸爸想換掉嗎？」

許敬恆又笑著解釋，「你喜歡就不換了。」

「假如有天你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你就到莊園裡住一段時間，那裡空氣清新，環境好，心情也會跟著變好。」

顧嘉煜當時沒往深處想。

因為許敬恆的聲音聽著有點疲憊，所以他的關注點在於叮囑了許敬恆好好休息，不用急著把公司搬到c市。

顧嘉煜拿下油畫，牆壁上露出一個嵌入式的保險櫃。

現在顧嘉煜肯定，這個一定是許敬恆弄得？

看著保險櫃上的密碼鍵，他先試了下顧夕唸的生日。

他們家的門鎖也是顧夕唸的生日，顧嘉煜理所當然的認為應該也是顧夕唸的生日。

但出現了警告提示音。

密碼錯誤。

顧嘉煜又換了許敬恆的生日，但依舊不對。

「你試試你生日。」賀琛提醒了他一句。

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三次密碼錯誤會鎖上24小時，顧嘉煜再試了下。

——叮咚。

保險櫃門彈開了。

最上面的是幾個紅色的本子，顧嘉煜拿出來一看是房產證。

還是在不同的城市的房子，房產證上寫的是他的名字。

還有一張摺疊的紙，開啟一看。

是一封解除領養協議書。

最下面的簽字是許敬恆的名字，日期是空著的，另一欄簽名也空著的。

賀琛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去看顧嘉煜。

見他臉上的神色平靜，就像是已經猜到。

幾秒後，顧嘉煜揚起唇角，眼底裡映著笑意，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情緒。

賀琛聽見他說。

「這麼簡單的事情，我竟然現在才明白。」

顧嘉煜沒去動銀行卡和房產證，指節摩挲這份協議書，視線落在空白的簽名欄。

這份協議最終受益人不是許家任何人，而是他。

因為簽不簽這份協議的決定權在他手上。

在另一個世界，他單知道許家人拿出這封協議要他滾出許家，讓他別想要許家半分財產，但顧嘉煜卻在糾結，為什麼會有這封協議。

他應該早點發現的。

恆昱集團這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說搬遷就搬遷，他當時天真的以為顧夕念說要到c市一家團圓，其實不過是公司出了問題。

許敬恆電話裡的疲憊，不是工作太累，或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