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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併吞噬,他只能在酸水裡溺斃。
程醒言向來情緒穩定,有部分原因是他很健忘,再難受的事過夜就忘了到底什麼滋味。可褚晏清現在就立在他身前,瘦削的,蒼白的,失而復得的。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分手前他覺得褚晏清陰晴不定。褚晏清會誘騙他一遍又一遍說愛,會抱著他整夜都不合眼,但從不願意和他好好溝通。諮詢師認為褚晏清對他有嚴重的焦慮型依戀,這種病態的依戀不可能得到滿足,三番五次的失望之後,終究退縮了。而他也放任了兩人關係的惡性發展,除了做,什麼都不想,直到徹底分開。
再見面時褚晏清已學會精巧的偽裝。狀況好就來他面前晃悠幾圈,招惹他,撩撥他,好讓他不要忘記自己;狀況不好就自個躲起來了,生病也好,疲憊也罷,絕不讓他見到。他還是捉摸不透褚晏清的行跡,沒少管對方罵神經病,哪知道一語成讖了。
至於分開後的幾年,他在褚晏清的人生中位置空缺,留給他的只剩一沓稱不上厚重的心理諮詢記錄。他從中得知對方忍受著長期的痛苦和掙扎——隔著殘酷的時間間距,錯過就是錯過,他總歸無法彌補了。
褚晏清很是識趣,要給他一點獨處時間用於消化:“我先回公司。”
程醒言不能讓這人從自己視線裡消失:“你回什麼公司,你哪都別去。”
諮詢師推薦過幾本焦慮症治療用書,程醒言於是找到由頭,拖著褚晏清去附近的書屋逛逛。一無所獲也沒關係,反正他早就打算要網購。
書屋門口還有家老舊的糖水鋪,裡邊擠滿了附近大學的女孩,連最外頭的捲簾門聞起來都有種甜膩的香氣。兩人分到最靠裡的一張玻璃圓桌,好像誤入花叢的異類,哪哪都不自在。本來熟得不能再熟的關係,都意外產生幾分初戀般的侷促。
程醒言本打算用甜嗖嗖的東西緩和緩和心情,盛著芒果漿的瓷勺放到舌尖,味蕾卻彷彿失靈了,膩得要吐。
“你總是瞞著我。”程醒言吃不下去了,“媽媽走了,還有劇組越鬧越嚴重的意外,都撞在一塊。”
褚晏清看起來也胃口寥寥,在緩慢攪拌著碗中的熱芝麻糊:“不用,分開也沒什麼不好。我當時的確活得一塌糊塗,尤其停職之後,經常一整天都躺床上起不來。誰受得了這樣的男朋友。”
心臟裡擰得很緊,產生又酸又澀的痛覺。程醒言咬緊牙關,“而且你也騙我了,你說你不會傷害自己。但醫生說你斷藥後想過要自殺,就在去年,時間離得很近。”
“你怎麼沒幫上忙呢?要不是你找到狗仔對付我爸,我當時就真要跳樓了。”褚晏清繼續悠閒地搗鼓著爛泥,彷彿在談論這家糖水鋪到底正不正宗,“還有,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很重要。要不是為了治好以後回來找你,我找不到動力堅持吃藥,死就死吧,我說過死沒什麼可怕的,死不乾淨才麻煩……”
見他快要邁過崩潰的邊緣,褚晏清又當場翻供了:“騙你的,沒那麼可怕。我根本沒有上樓,連冷風都沒吹,就在樓下遛了一圈,走了。放心吧,完好無損的。”
“你不能死。明白嗎?否則我就把你的骨頭磨成八面骰子,你變成鬼了也得一直留在我身邊。”
這混蛋果然興奮了:“不錯。如果鬼魂真的存在,你就準備一輩子孤身吧。只要敢帶任何公的靈長類動物回家,我都會立即弄死。”
“我沒和你開玩笑,褚晏清。”程醒言討厭對方無所謂的態度,他用勺子敲了敲碗壁,以示鄭重,“你現在歸我所有了,我沒同意你就不能傷害自己。你得記清楚。”
褚晏清自然是裝得乖巧:“知道了大人。下次幹什麼壞事之前先在你這送審備案,初審終審都辦好。”
“你想得美,你根本過不了初審。”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