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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再思量思量吧。”
封敬亭大喜,原先一口咬定不管,現在卻說思量思量,這已經是很大進步了。老爺子雖說偏居在此,但天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朝廷詔他回京,不過幾日功夫,他就已得到信兒,便可見其勢力。真真是‘人在屋中坐,便聞天下事’了。
“行了,王爺今日先請回吧。你帶的那孩子不錯,老夫很喜歡,棋藝倒是其次的,最難得的是那份從容穩重,平易內斂,不驕不躁,胸有丘壑而不外漏,是個難得的人才。”
封敬亭面帶喜色,就好像他誇的是他自己一樣。心裡暗自得意,他看上的人自然不會錯的。
出了房門,門外郭文鶯正蹲在一棵梧桐樹底下和一個三歲的小童,兩人頭抵著頭不知做什麼。
他快步走過去,只見地上爬著許多螞蟻,一地的碎糕點渣子不斷吸引著眾多螞蟻向這邊爬來。而一大一小兩人,一人手裡拿著一根樹枝,不時再扔一點糕餅,逗引著螞蟻前後左右轉著,看樣子竟像是兩軍對壘在排兵佈陣。
他看得有趣,不由道:“你們這在幹什麼?”
郭文鶯一看是他,扔了樹枝站起來,道:“這孩子真是聰明,小小年紀便會統軍了,雖是遊戲,卻極考驗人的才智,他不過三歲頑童,能引得螞蟻分批追擊,已是十分難得。”
封敬亭看那孩子臉上並無玩鬧之色,反倒是一本正經,便蹲下身子和聲問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小童眨巴眨巴眼,奶聲道:“我叫於沐英。”
“於沐英,真是好名字。”他暗自猜想這多半是於老爺子的孫子輩兒,回頭對郭文鶯一笑,“也是個英字輩,文英,可是和你有緣啊。”
郭文鶯點點頭,“確實有緣。”她一看這孩子就覺甚是喜歡。
此時她並不知道這個叫於沐英的孩子,在她今後的人生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這孩子長大之後果然不同凡響,成為了南齊最著名的才子,也成了她日後最得力的助手。
事情都辦完了,眼看著日已西斜,兩人便告辭而去。
出了府門,郭文鶯就一個勁兒抱著肚子哀叫,“好餓,餓得不行了。”
他們在於老爺子房中坐了半日,不僅不管飯,連個糕餅點心都沒有,兩人一天只吃了頓早飯,空喝了兩碗熱茶,到現在早就腹中空空了。
此刻她萬分後悔,剛才和小童玩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把糕餅先喂兩口在自己嘴裡,反倒先餵了螞蟻了?
封敬亭也覺有些餓了,便道:“咱們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吃的。”
兩人找了一會兒,還真在橋下不遠的地方看見一家生著爐火的麵攤。麵攤搭著一個遮雨的油布棚子,棚子頂掛著一盞紙燈籠,擺著四五張桌椅,有兩個男人坐在背風處埋頭吃的西里呼嚕的,攤主是個中年男人,見有客人上門笑著迎上去:“客官,吃碗麵?”一說完,看見走到光亮處的兩人,臉上表情有些發怔,看這兩人的通身氣派實在不像在攤子上吃飯的。
那攤主一開口說話郭文鶯就樂了,這人一口的冀州口音,聽著甚是親切,她笑呵呵的走進雨棚子,也用冀州話道:“你們這兒有什麼好吃的面,來兩碗。”
那攤主頓時大喜,“兩位可是從冀州方向來的?”
見郭文鶯點頭,他又不禁一嘆,“國破家亡,城池淪陷,也不知什麼時候冀州才能收復啊?”
這攤主自稱是從冀州逃難來的,當年城破之時,他僥倖逃出,就到這個地方擺了個小攤子餬口,他的妻子兒女都死在了戰火之中,孤身一人勉強度日,不免甚是淒涼。
他一面絮絮叨叨說著當年冀州的慘狀,一面給兩人盛了兩碗麵。
這裡最有名的就是雪菜肉絲麵,兩人一人一碗,也是都餓了,甩開腮幫子就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