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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迷住。
只是,秦不換壓根兒沒在瞧舞衣的長相,迷倒眾生的一雙眼,直在她的絲裙跟繡鞋上打轉。
“賺到了賺到了。”他終於下結論,還貪婪地嚥著口水。
楚狂轉頭,舉起拳頭,危險地眯起眼睛,懷疑他也想捱上一拳。
秦不換伸出手,要楚狂先別發火。
“我說的是裙子跟鞋子。光是那件絲裙,就價值萬金,夠養咱們四、五年。”糟糕,他的眼睛移不開!
傳說西川織署曾取百鳥羽,夾入彩絲織了兩件絲裙,行走時裙波盪漾,能變化出不同顏色;白晝日光下看是一色,夜裡燈影下看又是另一色。
織署又取百獸毛,夾入彩絹繡了兩雙鞋,鞋面上清楚地繡出百獸姿態。
“當初,皇上的愛妃買去一裙一鞋,另外的一裙一鞋,卻下落成謎。原來,都讓方家買了。”秦不換恍然大悟。
秋意搖頭,神態頗為自豪。這群人討厭得很,但看在這人長得這麼俊俏,她勉為其難地回答:“不,這裙鞋根本沒賣。”
秦不換挑眉,更感興趣。
“沒賣?”
“西川織署也屬於浣紗城產業,織工們當初做這衣裙,就是為了獻給小姐,被買去的是試作品,可比不上小姐穿的。”春步答腔。
舞衣搖頭,輕聲制止。“春步,別胡說。”這要傳出去,可是藐視皇家的大罪啊!
秦不換笑得更迷人,是知道浣紗城富庶,可他沒想到,竟是富庶到這等地步。光是方舞衣的一條絲裙,就教他心頭狂跳,比看見金山銀山更興奮。
看來,楚狂跟方舞衣成親後,黑衫軍絕對是吃香喝辣,衣食無虞,再也不用擔心會餓肚子。
趁著討論衣裙的時候,織姨奔進大廳,把鷹帳的帳主踹下枕頭,慎重地抱起枕頭,無限憐惜地又拍又吹,還洩憤地踹了半夢半醒的鷹帳帳主一腳。
“這織錦枕連舞衣都捨不得用,你竟拿來睡?!”她氣呼呼地說道,又補上一腳。
鷹帳帳主迷迷糊糊,又捱了一腳,坐在原地困惑地揉著頭,接著不敵周公召喚,兩手一攤,大剌刺地倒回地上,如雷般的鼾聲再度響起。
舞衣沒能去阻止織姨的“暴行”,她的視線被楚狂鎖住,像被凍在原地似的,絲毫動彈不得。擱在絲裙上的小手,此刻捏得更緊。
楚狂看著她,嚴酷的五官上看不出表情。他是天生的領袖,不怒而威,連沈默也能讓人震懾。
廳口廳內的人都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望著他。沈默更濃重了些,眾人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靜得連細針落地也聽得見。
半晌之後,低沈渾厚的嗓音才響起。
“你是方舞衣。”他問,視線仍沒移開。
“我是。”她點頭,在他毫不掩飾的注視下,只覺得粉頰燙紅。
“方肆呢?”
“家兄兩旬前去世了。”她垂下頭,露出襖子下些許粉嫩的頸項,刻意避開他的注視。
她可以面對任何人,甚至面對當今皇上,都能面不改色。但在他的目光下,冷靜煙消雲散,她只覺得心兒怦怦亂跳,緊張極了。
剃銳的劍眉揚起,獵鷹般的視線由她的鈿翠,掃視到衣襖、絲裙,跟那雙百獸鞋。黑眸深處,閃過一抹光亮。
“喪家能穿得這麼華麗?”他問道,神色不動。
雪姨踏入大廳,面對眾人,主動說明。
“城主病危時交代,死後不許喪禁,最好能拖延到黑衫軍抵達,免得這段時間裡,惹來盜匪垂涎。”她解釋道。
“也是,以剛剛的情況看來,我們若沒有及時趕到,浣紗城的情況堪慮。”秦不換插嘴,從袖子裡取出摺扇,慢條斯理地扇著,一雙桃花眼望著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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