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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咬著自己的下嘴唇。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一思考就咬嘴唇。&ldo;我記得

當時我很害怕。有一條長長的走廊。深色的木頭和紅色的天鵝絨。像是維多利亞時

期的妓院。我記得那時總是睡不著覺，因為總是有奇怪的響聲。比如說敲門聲。好

像有人在敲我的房門想進來。我還覺得你父母並不高興我們來。似乎我們來得不是

時候。好像他們本來在打架，卻因為有客人而不得不掩飾。&rdo;他直視著她的眼睛。

&ldo;我還記得有一次，因為我沒有按時起來吃早飯，你父親就開始大發雷霆。我很累，

所以爸爸媽媽就讓我多睡了一會兒，可你父親卻不幹了。雙方父母差點兒打起來。

我當時已經起來，並且聽到了他們的爭吵，於是我就哭了起來。爸爸媽媽儘量在哄

我，而你父親卻說&l;那是他活該。&rdo;約瑟的聲音小得幾乎變成了耳語。&ldo;你父親把

我嚇壞了。我不喜歡他。&rdo;

勞瑞擁抱著自己的弟弟。&ldo;我想我也不會喜歡他的。&rdo;她沖他微笑著。&ldo;很高

興爸爸媽媽收養了我。&rdo;

&ldo;我也是。&rdo;

她放開了手。&ldo;還有什麼？&rdo;

&ldo;沒什麼了，真的。我想我們可能從他們那兒買了些地毯，不過這不一定是我

們去那裡的目的。&rdo;

&ldo;後來呢？&rdo;

他聳了聳肩。&ldo;我們就離開了。繼續旅行。後來我們就在一個城市住下了。幾

個月後，你出現了。&rdo;

&ldo;我就那麼突然出現了？&rdo;

&ldo;倒也不是。爸爸媽媽離開過一陣。我和凱麗太太呆在家裡。他們回來的時候

帶著你。&rdo;

&ldo;他們從來沒告訴過你為什麼？從來沒解釋過你為什麼突然有了個新姐姐？&rdo;

&ldo;從來沒有。&rdo;

勞瑞嘆了口氣。&ldo;這些我一點也記不得了。我真希望自己還記得，可腦子裡一

片空白。&rdo;

約瑟把照片遞還給她。&ldo;以前，我從來沒把這些事聯絡起來過。我沒有意識到

這對夫婦就是你的生身父母。我記得他們。記得那次旅行，但就是不記得你在那兒，

所以我從來沒有把它們聯絡起來過。不過當我看見這照片時，一下子就明白了。&rdo;

&ldo;我也是。&rdo;她又從盒子裡拿出一把照片。&ldo;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些什麼。&rdo;

&ldo;還有一件事，&rdo;約瑟慢慢說道。

勞瑞抬起頭。她發現自己已經屏住了呼吸。

&ldo;以前我從未對別人提起過。我不知道那是真的發生過，還是我在做夢，還是……&rdo;

他閉上了嘴。

&ldo;什麼？&rdo;

&ldo;也可能只是我的想像。&rdo;

&ldo;什麼事？&rdo;

&ldo;我想我看見你母親殺了一隻小羊羔。&rdo;

她有些困惑地搖搖頭。&ldo;我……我不太明白。你看見我母親在屠宰場裡殺了一

只羊羔？&rdo;

&ldo;不。那羊羔在我的房間裡。我不知道為什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