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個屋簷下(第1/3 頁)
伊麗莎白和寥寥素不相識,卻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住到一個房簷下了。那是風吹麥浪湖水澄明的一年,她剛大學畢業,囊中羞澀,而寥寥有錢捨不得化在每天利用率僅8/24的房租上,兩人便不約而同地看上了當地最便宜的一棟房子。名曰兩室一廳,其實區區小廳是廚房,廁所,浴室三位一體的一條狹長過道,幾乎沒有活動空間。好在有獨立臥室各自為正,寥寥也就心滿意足了。每天拿出鑰匙開門鎖門時還多少享受到一種隱私權。寥寥不僅囊中羞澀,背上還負債四萬。大學期間政府所提供的無利息貸款,畢業後就該還了。寥寥學的是社會學,現在在一家公司當接線員,年薪還不夠餬口。要不,寥寥才不會到這間破屋來委屈自己呢。可這位吳小姐,擬或吳太太?--我還未來得及搞清你的婚姻狀況--你怎麼總把錢為人服務的主賓關係搞顛倒?太費解。--伊麗莎白注
伊麗莎白早報到三天,先入為主。並告房東後來者須接受一個條件,就是同意使用她的鍋碗瓢盆等廚房裝置。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寥寥便欣然接受。但是進得門來才赫然發現上下大小廚櫃都塞滿了杯盞碟盤。作料瓶子,盒子和罐子不亞於藥房的鋪張。牆壁上掛著深淺不一,直徑有異的煮鍋,炒鍋和燉鍋。抽屜裡則刀剪勺叉鏟,堆滿了尖銳金屬,儼然象個兵器庫。寥寥巡視了好半天,也找不到可乘之際來插入寥寥的一鍋一瓢一碗一筷。這才感到伊麗莎白的狡黠,她成功地誘惑寥寥接受了割讓廚房的條件。寥寥想重新談判,可是對方遲遲不露面,僅在冰箱門上用磁西瓜壓了張小紙條:“嗨,我是伊麗莎白。歡迎你和我共住這套公寓。希望你遵守住房合約”--神氣什麼?你不就比我早來三天嗎?卻儼然以老住戶自居說起教來。寥寥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媽媽買了只新雞,晚上“舊”雞們集體啄它,不讓進窩。看來不光是雞之初,性本惡。艾麗絲,你誤會我了。合約是我們的共同準則。我們美國人喜歡把話說到前頭,雙方依約行事,省卻諸多麻煩。我明明在冰箱上致詞歡迎,怎麼還會啄你呢?--伊麗莎白又注
管他人性,雞性,寥寥要使用自己的權利,用廚房做飯。寥寥餓了。一切尚未就緒,寥寥就湊合著炒點蔥花下點掛麵吃。蔥剛入油鍋,就聽到失聲怪叫:“what抯 wrong?!”寥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竟木木地反應不過來。這時隔壁閨門頓開,跳出一個龐然大物來。"what are you doing?""g."寥寥雖未帶敵意,語氣裡卻充滿了自衛的能量。伊麗莎白迅速掃視了一番廚房兼客廳,沒有爆破跡象,便舒了口氣。接著就忍不住吸著鼻子說,好香。好香。寥寥是最經不起被人誇獎的。伊麗莎白一下搔到寥寥的癢處,劍拔弩張的局勢立即化解。兩人握手寒暄,互報姓名,並說有對方做室友很好。伊麗莎白雖然人高馬大卻不粗獷。她說她老老爺是從捷克斯洛伐克移民過來的,寥寥卻一直懷疑她有白俄血統,因為她的一舉一動都使寥寥想起憨態可掬的北極熊。有一次她到機場接寥寥,彼此擁抱時寥寥居然有種被淹沒了的感覺。
伊麗莎白進屋後,就不再閉門,不知是想表示友好,還是想引進點廚房的蔥花飄香。屋外漸漸黑下來了,伊麗莎白房間的燈光射出一束寬闊的光帶,把一個活脫脫的側身輪廓投射在客廳的牆上。那曲線還算凹凸有致,只是顯得過於張揚。特別是中段朝後撅起的部份,活象個臺階,足以坐排小孩。有一項調查報告說,當兩隊男女混合的人群迎面走來時,所有男人的眼睛都停留在對面姑娘的臉上。而所有女人的眼光也瞥著迎面而來的同性。寥寥相信這個調查的真實性,因為僅這幅女性投影也足以讓寥寥呼吸暫停數十秒。憋死了,可別控告寥寥的影子是第一號殺手。--伊麗莎白注
飯做好了,就餐前寥寥禮節性地問伊麗莎白願不願和寥寥共享泰國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