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隱血玉(第1/3 頁)
畫中的薛定諤第二十三章 隱血玉
做了一個短短的夢,夢見魚子醬在朝我哭喊,要我陪她。但是我不知道她喊得是陪她還是賠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陪她或者陪她。總之我這樣一個普通小孩,在人生的成人禮上,這種遭遇,真是讓我覺得恐怖驚悚,勝過一切傳奇小說。
第十五天,我已經完全能說話了。也可以下地活動。我扶著牆走了幾圈,發現基本上都正常了。這時門又無聲無息地開了,護士進來,她已經不用給我餵飯了。這時的她,手裡拿著一張表格一樣的東西,要我簽字。我想看看具體是什麼內容,護士搖了搖頭,我明白她的難處,也就不再堅持。簽完字,護士說道,你等下就可以出院了。我高興地笑了。看到我笑,她臉上浮現出難過和悲傷的表情。她忽然問我,你會記得我嗎?
我被問得莫名其妙。她忽然放聲哭了起來。哭泣聲很大,是那種撕心裂肺式的乾嚎。我被她嚇到了,趕緊安慰她。好不容易等她哭完,她慢慢地抬起頭,對我說道,魚子醬是誰啊,你好幾個晚上都在唸叨她。應該不是吃的,是你女朋友的外號嗎?
我不敢回答她。內心正在被她強烈的一句話擊得粉碎。她說,你出院了,他們就會殺了我。以前都是這樣的。
這個護士長得一般,但是一直穿著護士服,所以看起來人也蠻周正的。和她相處半個月,雖然談不上朝夕相對,但在這病房中,她幫助我沐浴更衣,想必難免有接觸,人們說,孤獨的環境中,互相陪伴的靈魂最容易產生依賴。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出院她就要被殺死,誰會殺死她,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一切都像一個謎,壓抑著我也摧殘著我。我對她說,怎樣才能救你,她可憐地看著我,眼神中滿是絕望。最後她說了一句,我叫劉蓉,就走了。
我無助地看著她走出房門。門開著。那種無力對抗命運的挫敗感猛烈捶打著我,讓我牙齒咯咯作響。
等我明白過來,穿好媽媽帶來的衣服追了出去,發現她早已不知所終。劉蓉,劉蓉,我強迫自己記下這個名字。
住院部大樓空空如也,而且垃圾遍地,我這才發現,原來這裡竟然是一家廢棄醫院,整個醫院,就我一個病人。但是我怎麼會在這裡,外公為何把我送到這裡?爸爸媽媽此刻又在哪裡?這些種種,讓人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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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開始下起小雨,我沒有傘,雨打溼了我的頭髮,衣服,鞋子,但是我無動於衷。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我漫無目的地走出醫院,外面是一片曠野,沒有人煙。
正在這時,一把傘出現在我的頭頂,回過頭,日思暮想的外公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激動極了,緊緊地抱著他。
外公吩咐駕駛員把車開到曼谷,路上他平靜地對我說,老林已經死了。
我的爸爸已經死了?那個罵我傻鳥的男人已經死了?那個被人用匕首用棍棒打的壯漢已經死了?以前路過有些辦喪事的華人家族門口,看到輓聯橫批上的“音容宛在”,沒有什麼感覺。但現在這種事情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明白這四個字的切膚之痛。外公我多麼希望你和我開玩笑啊。天旋地轉,頭暈眼花,我在車上一陣反胃。
司機把車停了下來,外公撐著傘,蹲在地上拍我的後心。他說不要難過。吐完黃膽水,我已經站不起來了。外公讓司機扶我起來,然後說道:你知道中國有個中國人,叫朱允炆嗎?
你已經長大了,成人了,有些事,必須要讓你知道。外公告訴我,有一個組織,叫定武本蘭派。他們都是中國明朝建文帝的後代。明朝永樂大帝於建文元年起兵造反,由於政府軍一系列無厘頭的操作,無力阻擋當時的燕王揮師南下,史稱“靖難之役”。建文帝起用老將耿炳文統兵北伐,又派李景隆繼續討伐,由於身邊輔佐大臣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