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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怎麼想?你要我怎麼想?”
“我剛考完高考,就聽說雨華要來大涼山資助學生。我不在受資助之列,但是我花了錢頂替那個學生的名額,把自己送到了你的面前。看到我的臉,無論你是心虛還是懷念,總會對我有點反應的。”
“我賭對了。”
“我唯一沒想到的就是,我會喜——”
“夠了。”裴醒枝打斷他的聲音很輕,但是乾脆而堅決。就算上司下屬的假象被拆穿,梁望還是下意識的噤了聲,兩人之間的沉默如流水潺潺,悄然淌過。
裴醒枝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低聲道:“那我也告訴你,十七歲,我從礦谷回到錦市之後,發生了什麼。”
icu的紅燈亮起,“手術中”三個大字顯得尤為驚心動魄。裴醒枝面無表情地坐在不鏽鋼長椅上,整個12層只有他一個人。走廊都是慘白色的,他漆黑的風衣落在這片白色裡,像是在飄搖的白紙間落下了一個黑色的逗號。
五個小時,或者是十個小時,不知道。總之等紅燈熄滅的時候,窗外已經躍起了一輪朝陽,血紅色的光驚心動魄的灑落在窗邊,落在裴醒枝的衣服上,像是把他雪白的襯衣領口也染成不詳的猩紅。
主刀醫生滿身疲憊的出門,剛一拉開門,走廊死寂一般的沉默被打破,裴醒枝立馬向這邊擰過了腦袋。醫生嘴上條件反射性的說起了手術結果,眼睛先落在了裴醒枝的臉上,下意識的移開去尋找其他人:“內臟破裂的大出血算是暫時止住了,後續的治療還是要保持住,然後就是注意患者自己的心態”
可是他卻找了個空,等候區只有這一個家屬。
主刀醫生愣住了,再次收回目光,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
他甚至不能稱之為一個男人,只能叫作少年人。臉龐和身上的襯衣一時之間分不出誰更白,纖薄的下頜停在領口,像一隻斂起羽翼待飛的蝴蝶。哪怕是坐了一夜,腰背依然筆挺,僅僅是坐在那裡,就有淵渟嶽峙之感。
可是,他的眼睛上卻細細的纏了一圈繃帶,在腦後打了一個漂亮的結。臉龐還是充滿希冀的向自己這邊揚著,卻分明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主刀醫生一下子語塞。
裴醒枝就算看不見,好像也明白了醫生語聲頓塞的原因,非常平靜的開口:“我是諾蘇的家人,如果有什麼需要交代的,還請您直說。”
醫生踟躕了幾秒鐘,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堅持吃藥的話,還是能控制住病情的惡化。但是情況你也知道,內臟破裂和內出血是無法逆轉的,伴隨而來的身體衰弱是沒辦法的事。堅持治療吧,作為家屬的話,好好照顧他。”
24小時後,麻醉藥的效力過去,諾蘇在一片晨光熹微中醒來。他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視線裡是裴醒枝蒼白而精緻的側臉,臉上還束縛著白紗布,安安靜靜坐在朝陽裡,揚起的臉始終面對著太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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