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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韋摸了摸肚子,道:「大郎所言甚是,趕了半日路程,肚中甚是飢餓。你在此地生火,我去打些獵物回來。」
橋宇和他家的家奴,帶著盜賊的屍體前去郾縣領賞。
陳旭、典韋身為逃犯,若是跟他們一起前去,難免有所不便,為了安全起見,兩人先行離開隊伍,來到這片白楊林等待橋宇。
典韋拿著那杆四米多長的大戟,就去尋找獵物,陳旭收攏了一些白楊的落葉,生起一堆火。
空曠的野地上,一縷白煙升起,又隨風而散,偶爾還會有落葉被風捲起,在空中飄蕩著。
典韋打了兩隻野兔,兩人將其分食,沒有酒,卻也吃得香甜。
吃過兔肉之後,實在太過無聊,典韋就向陳旭問道:「大郎,你可知道『不允盜請』的法令從何而來?」
陳旭聞言,精神一振,答道:「不知,兄長知否?」
典韋比陳旭年長許多,交友也很廣泛,曾聽其他人說過橋玄之事,其中就講到『不允盜請』的由來。
他知此事後,極為敬佩橋玄。
原來,橋玄幼子十歲之時,外出遊玩,卻不想被三個賊人劫持,劫匪來到橋府閣樓之上,要求橋家拿巨額錢財贖回其幼子。
司隸校尉陽球聞知此事後,率領河南尹、洛陽縣令包圍橋府,賊人見狀,挾持著橋玄幼子逃逸,陽球唯恐劫匪傷害人質,不敢派人追擊。
就在此時,橋玄得知訊息回到家中,見陽球不敢追擊,大怒,高聲說道:「賊人毫無人性,吾豈能因為一子,而讓國家罪犯逍遙法外?」
而後橋玄命令陽球追擊劫匪,後來雖然殺掉了三個賊人,但是橋玄的兒子也被賊人殺死。
當時,洛陽有很多人專門綁架官宦子弟,然後索要錢財。
橋玄之後面見靈帝,請求靈帝向天下下令:凡是有劫持人質者,一律格殺,不得拿財寶贖回人質,免得讓罪犯覺得有利可圖。
靈帝採納橋玄建議,頒布詔書,從此就沒有這種事再發生。
「橋公一生剛正不阿,既是酷吏,又是能吏,出鎮邊疆之時,主動討伐屢犯邊境的鮮卑、南匈奴以及高句麗的繼承人伯固,將其一舉擊潰。在任三年,胡人莫敢侵犯。」
陳旭後世的記憶,只知道橋玄曾經評價曹操——亂世將至,安天下者,必此人也。
後世還有人說,橋玄是江東二橋的父親,如今看來,不過是以訛傳訛。
「橋公所為,常人莫及也!」典韋講完了橋玄的事跡,陳旭不由出聲嘆道。
二人又談論了許久,眼見太陽即將下山,橋宇等人還未過來,不由有些著急。
他們都是輕裝上路,也沒有帳篷、棉被,若是寒冷的冬天在野外露宿一宿,可不是件愉快之事。
典韋耳朵動了一動,對陳旭說道:「嗯?有人過來了。」
「阿韋、大郎,你們在不?」
陳旭剛一起身,準備看看來者何人之時,就聽到橋宇的聲音。
陳旭聞言大喜,連忙回應:「我等在此等候久矣。」
「哈哈,在郾縣耽擱了很長時間,讓你二人久等了。」
橋宇丟下其餘家奴,一馬當先的跑了過來。
橋宇也不下馬,對著陳旭兩人說道:「前面就是睢陽境內,我家在不遠處有一個莊園,急行兩個時辰,亥時即可到達。」
陳旭看了看天色,知道急行兩個時辰,也就是說晚上九點多就能到達。
夜色越來越暗,眾人的速度也越來越慢,這個時代由於有很多人營養不良,絕大多數人都有夜盲症,是以晚上行軍極為困難。
原來計劃亥時到達,結果一直拖到子時。眾人都是疲憊不堪,草草吃過晚飯就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