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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窸窸窣窣穿衣服,「王爺昨晚病情那麼嚴重,今天白天雖然好多了,可這病啊,越到晚上越容易發作。」
發燒是件極易反覆的事情,她擔心裴霧晚間又燒了起來。
常青在照顧發燒病人這方面遠不如她細心,她不放心,得親眼過去瞧瞧。
梅花:「夫人,這是要現在過去?」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經子時了。」
「我去看一眼立馬回來。」
大半夜的,若是裴霧沒燒起來,那身體應該就沒事了。
葉芷穿戴整齊,頭髮隨意一挽,便趁著夜色趕往了王爺的院子。
話說裴霧在經過幾日與葉芷的相處之後,終於又回歸到了平常的狀態。
他不顧尚在病中的身子,入睡前,在院子裡練了會兒功。
直練得大汗淋漓,才回屋洗了個澡。
常青幫他穿衣的時候,眼神不自覺往裴霧身上直瞟。
常年練功的關係,裴霧身上腹肌明顯,一塊一塊,剛毅有力。只是左腿那些斑駁的肌膚,彰顯著他區域性的不完美。
穿好中衣,裴霧坐到榻上,手一伸,「把兵書拿來。」
「王爺,您剛才練了那麼長時間,身體已經很疲累了,還要看書?」
「學海無涯,知識還有嫌多的時候?」
常青辯不過裴霧,把書遞了過去。
裴霧接書的時候,眼睛往桌子方向瞟了眼,看到上面放著一個小瓷盆,他便問了句:「那是什麼?」
「搗碎了的辣椒,是方才奴才拿回來的,奴才馬上就拿出去,不擾王爺清靜。」
裴霧:「拌在菜裡吃?」
「是,奴才喜辣,這飯菜裡要是沒點兒辣味便食不下咽。這次廚房採買的辣椒,聽聞特別辣,大傢伙都吃不慣,奴才索性多拿了點兒。」
常青想去把裝滿碎辣椒的瓷盆子端走,裴霧道:「先放那裡吧。」
走到一半的常青便收住身子,「王爺還有何指示?」
「先把換下來的衣服和水給收拾了吧。」裴霧淡淡下令。
常青領旨去辦。
裴霧眼神投到書裡。
這幾日,夜夜都是葉芷陪在身邊,她閒不閒地在他面前聒噪幾句,他常常會感覺煩燥。
可今日,乍然沒有了她嘰嘰喳喳的聲音,裴霧竟有些不習慣。
書裡的字跡,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一些有她的畫面。
她嬌嫩白潤的頸子,線條柔和的下巴,微微笑起來時彎彎的眉毛,還有那像貝殼一樣乾淨透白的牙齒。
裴霧心不靜了。
他使勁瞪了瞪眼睛,把那些旖旎的畫面趕出腦海,繼續看書。
可那些畫面似故意與他為難,在他腦海里跳躍得更加頻繁,不光頻繁,連畫面都越來越清晰,像是她本人歪頭坐在自己面前。
裴霧惱怒地瞪了下眼睛。
這樣不行。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得有個方法讓自己靜下心來。
他自書裡抬起頭,眼神瞥向桌上那個小瓷盆,裡頭放著剁碎的辣椒,那些細細碎碎的小粒子,有著非常辛辣的口感,若是灑到肌膚上,肯定是刺痛無比的。
裴霧將書往側旁一放,幾步走到桌前,手伸進去,抓起一把碎辣椒,唰唰唰,抹到自己額頭、臉上。
灼辣的感覺傳來,裴霧額頭和臉頰迅速變紅。
他抓辣椒的那隻手,也被刺激得通紅一片。
他甩甩頭,辣椒的碎末飛得到處都是,他用巾帕擦去手上的那些。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回到榻上去。
他在辣痛的感覺中,安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