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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挺吃驚的,她沒想到自己會睡得如此安然。
她以手掩唇,打了個呵欠之後,坐起來。
偏頭一看,王爺閉目向外側躺,兩人之間有很大的空隙,他人極其靠外,眼看著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她再看向自己,她休息的地方很寬敞,被子大半都在她這邊。
難怪她睡得挺舒服的。
一張大床,她自己佔據了四分之三,能不舒服嗎?
她用手碰了碰裴霧的背,「醒了嗎?」
裴霧已經醒了好久,礙於她未醒,他便沒出聲。
常青守在門外,沒有王爺的吩咐,他不敢進。
「還沒醒?」葉芷嘀咕了句,手伸到被子下面,毫不客氣地抓出裴霧的胳膊,她抓著他的右手送到自己面前,拇指在他中指指腹處輕輕颳了下,低頭,齜牙,很生猛地咬了一口。
血珠湧了出來。
裴霧沒法再裝睡,他側身向她看去。
葉芷完全不在乎,她瞅他一眼,「醒了啊。」
正好。
她拽著他的手,身子往後騰挪的同時,把那些血珠子蹭到了她之前躺過的地方,蹭完,還刻意來回蹭磨幾下,讓血跡顏色看起來黯淡一些。
忙完,她把裴霧還往外淌血的中指指腹含進自己嘴裡。
舌尖靈巧地蹭來蹭去,跟狗舔骨頭似的。
唾液有止血效果,對這種小傷尤其有效。
裴霧忘了裝傻,眼睛失神地看向葉芷。
這個女人莫不是瘋了?
大早上的咬傷他的手指,把床品蹭髒了不說,又把他的手指含到嘴裡,像狗一樣舔來舔去。
葉芷舔了會兒,把他的手指移開,盯著那道小小的傷口觀察幾眼。
表情一鬆,「好了。」
她鬆開他的手,心滿意足地跨過他的身體,跳下床。
齊胸襦裙穿上身,她匆忙去開了門。
門開後,她適時地側頭,垂眸,表情裡帶了一絲羞赧,「常公公,請進吧。」
語調柔柔的,像浸了蜜。
常青愣了愣,躬身走了進來。
裴霧已經坐起,剛才葉芷的一番操作,幾乎把他給整懵了。
女人咬他時的確如狂躁的母老虎一般,可剛才在常青面前卻拿出了嬌嬌柔柔小女人的一面。
若論裝,他竟覺得自己遠不及眼前這個燒火婆子的萬分之一。
他將被子撩起,身體偏著,盯著床品上凌亂的血漬出神。
常青在皇上身邊待過,妃嬪們侍候皇上的事情,他可沒少經歷過。
眼神往床榻上一掃,便什麼都明白了。
可不同的是,他以前在皇上身邊看到這些,臉不紅心不跳,見怪不怪。
可今天看到了,他臉上卻湧出哀傷難過的情緒。
王爺若是好白菜,葉芷便是那頭拱了好白菜的豬,王爺若是嬌艷盛開的鮮花,葉芷便是那臭烘烘的牛糞。他心中擲果潘郎的王爺,被不起眼的燒火婆子給染指了。
常青難過地想哭。
他沖王爺躬了躬身子,又轉過身朝葉芷躬了躬身子,道:「恭賀王爺,恭賀夫人。」
裴霧蹙眉,他差點兒就把「你恭賀什麼」問出了口,但話到嘴邊及時給剎住了。
葉芷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對常青的表現很滿意,輕移步子往裡走了走,「常公公,春羽姑姑現在在哪裡?」
言下之意,只你知道我跟王爺同了房不行,還得春羽這個管事姑姑知曉了才行。
同了房,更坐實了王爺女人的身份,以後,她可是要倚仗這重身份而存活的。
常青道:「春羽姑姑天不亮便進了宮,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