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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老太太帶著些調侃和戲謔的意味,話鋒轉太快,倒把許西棠搞懵了,她也不好撒謊,就如實說:「嗯……奶奶您拜託誰不好拜託他幹嘛呀,他那個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規矩多得很。」
「哦?他有什麼規矩?是不准你唱歌還是不准你打遊戲?記得你十五歲那年去晏家找晏宇齊那個臭小子,還錯把你晏叔叔的房間當成晏宇齊的,那天晚上你回來就哭鼻子,奶奶打電話過去一問才知道,你用晏叔叔的電腦玩兒遊戲,把你晏叔叔的電腦搞宕機害他的檔案丟了,他就罵了你兩句,回來你就躲房間哭鼻子去了!哄都哄不出來喲!」
「奶奶!這麼久的事情你還提幹嘛……」她不好意思起來,「我也就偶爾放鬆才玩兒會兒遊戲嘛,沒有天天玩兒,再說唱歌……我雖說有點五音不全,但唱歌也沒有那麼不堪吧……」
許老太太捏捏她的臉,笑說:「其實你晏叔叔也就工作的時候不苟言笑了一點兒,沒什麼嚇人的,他又不吃人,你這麼怕他幹什麼。難不成你這回又把他電腦搞宕機了?」
「……」
對於奶奶的故意舊事重提,許西棠只好乖乖認了,畢竟這麼糗的事情也就她能做得出來,不怪奶奶記這麼多年。
之所以她有些怵晏西岑,這只是表象原因,實際上這件糗事發生的時候,正好是許寧雙被接回許家那一年。
那時候一切都變得太快,她所有委屈都只能壓在心裡,所以晏西岑那時候不過說她兩句,她就覺得全世界都在嫌棄她,所以很難過,這件事也就記到了現在。
許寧雙是在五歲那一年不甚走丟的。第二年,許家在孤兒院領養了許西棠。
一直到許西棠十五歲,此前的九年算是她的人生目前為止最愉快的時光了,爸媽把她當親女兒對待,許家上下也都很疼她,不過這一切都在許寧雙被許家接回那一天戛然而止。
雖然表面上好像什麼也沒改變,許家依舊養著她,畢竟家大業大的也養得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其中最微妙的變化。
爸媽此後再沒有出席過她的家長會,從前家長會,爸媽無論多忙都會抽空一起參加,爸媽也再沒去看過她的演出,她每次都安慰自己,下一次爸媽一定會來,但她的希望落空了一次又一次。
一開始她以為爸媽是真的忙,直到有一回她演出完畢刷朋友圈,才發現爸媽原來是帶著許寧雙出國了,他們在銀座購物,在東京塔合影留念,在迪士尼吃冰激凌,許寧雙坐在旋轉木馬上笑得很開心,五星級酒店房間裡大堆的禮物都用來哄小公主開心,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直到那一刻她才清楚地明白一件事——
她不是爸媽的孩子,只是一個局外人。
有人說愛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或許吧。
她從來不怪爸媽的轉變,她也不能夠要求一對夫婦不去愛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只是希望爸媽可以把給寧雙的愛分出一點點給她就好。
得到後再失去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許家並不吝嗇金錢來栽培她,這些年她總衣食不缺,從物質上而言,她一點兒都不悲慘,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幸福,可人總是貪心的,得到這一件,就想要另外一件,無休無止,她同樣無法免俗。
但不屬於她的就是不屬於她,她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得到,能怎麼辦呢?只能以一副事不關己無憂無慮的態度偽裝自己,這樣她才會有那麼一絲絲安全感。
她拼命地努力提升和麻痺自己,高中時期每天深夜學習到快一點,一有空就苦練琵琶,手指都磨破皮流血結痂才敢停下休息。
幸而她沒有自暴自棄,她懂得包裝自己,她讓自己高考考了六百五十三分順利被申大考古文博院錄取,她讓自己被國樂大師收入門下到處刷臉,她讓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