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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陛下,王后剛剛生下了一個小王子。」
亨利八世又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心裡一陣狂喜,只是因為幾十年的君主生涯所培養的養氣功夫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謝謝您,先生,王后的身體如何了?」「非常遺憾,陛下,王后身體過於虛弱,已經離世了。」去世了?其實他並不關心,可該有的禮節總要有,「真是一個讓人傷心的訊息,它沖淡了之前好訊息帶給我的喜悅。」國王的語氣卻並不見傷心,他一揮馬鞭,向著宮殿疾馳而去,在他身後侍從們急忙策馬緊跟……
威爾斯親王的洗禮儀式和冊封禮從8月20日起進行了兩周,整個英格蘭的所有教堂都在演奏《感恩贊》。當一切塵埃落定,英格蘭宮廷的信使從倫敦出發,向歐洲的各個宮廷通報英格蘭未來的國王,愛德華-亞歷山大王子誕生的訊息。半個月後,安妮王后被安葬在溫莎堡的聖喬治教堂,她的墓穴就在亨利國王為自己選定的墓穴旁邊。國王親手為棺材撒上了第一捧土,還稱安妮為「我的人生摯愛」,而三天後就在這座教堂,亨利八世國王與西摩小姐喜結連理,而賓客還是之前參加葬禮的那些,只不過換上了喜慶顏色的禮服……
作為英格蘭最高等級的貴族,諾福克公爵託馬斯·霍華德無論宮廷搬遷到哪裡都能夠擁有最豪華的房間,而這間溫莎城堡裡的套間是他最喜愛的之一,而此時這個可怕的男人正坐在一張扶手椅上喝著加丁香和肉桂煮好的熱葡萄酒,試圖驅散秋日的寒氣。
「瞧瞧西摩家的那些人,「他語氣中難掩厭惡,」今天他們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我不由得懷疑他們是不是與我可憐的上了斷頭臺的波林妹夫一家有什麼親戚關係。」坐在他對面的人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那聲音如同鐵釘子刮著玻璃一般尖銳刺耳,公爵聽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法國大使德·佩洛男爵停下了自己的笑聲,用他帶著口音的英語說道:「然而王后就是王后,不是嗎?如果有一天一個霍華德女孩子成了王后,我很期待公爵閣下會有什麼反應。」
諾福克公爵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過是第三任王后罷了,西摩家竟然沒有從之前兩位王后的經歷當中學到東西,真的是冥頑不靈。」
「是啊,王后是隨時可以拋棄的,然而威爾斯親王則恰恰相反,我要恭喜您,閣下,取得了這樣的優勢地位。」
諾福克公爵微微一笑:「感謝您的祝賀,雖然這一切也出乎我的意料,算得上意外之喜。」
法國大使看了看公爵那張帶著假笑的臉,這隻老狐狸,他想,「我的主人,弗朗索瓦國王陛下,一貫對公爵閣下十分欣賞,也願意盡一切可能獲取未來英格蘭國王舅公的友誼。」
這法國人終於耐不住氣了,諾福克公爵想,那麼現在輪到我出牌了,「我很樂意獲得法蘭西國王的友誼,我相信英格蘭也同樣如此期待法蘭西的友誼之手,那麼不知道陛下願意為這份友誼做些什麼?」
……
1536年的冬天裡整個英格蘭宮廷喜氣洋洋,原因無他——國王的新任妻子簡王后在成婚後幾個月就懷孕了。亨利國王非常高興,第二個兒子,一個約克公爵,無疑能夠徹底確保繼承序列。與安妮王后相比,簡·西摩如今紅光滿面,可以期待未來的孩子會非常健壯,而不是如同現在的這位威爾斯親王一樣如同一隻虛弱的小貓。整個倫敦都展開了慶祝活動,簡王后清純的外表和她的親民作風令她深受平民階級的歡迎。甚至羅馬教廷都承認了她的地位,還宣佈未來簡王后的兒子應當成為未來的英格蘭國王,而非女巫安妮的兒子……亨利國王對此不置可否,然而西摩家族卻歡天喜地,未來英格蘭國王的舅家!誰能不對這樣的獎品動心呢?
……
1537年9月,漢普頓宮。
簡王后從昏迷當中醒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