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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口氣沒法再爭下去了。
剛才的迴光返照不過是分出那最後一絲護住心脈的靈力,這一掌能擊中還好,若是被他擋了回來,恐怕傷上加傷,不知道還趕不趕得上參加下個月的宗門大比。
思慮了這麼多,場上不過眨眼的功夫。
沈黛眼見龍淵劍寒光四溢,朝自己凌厲而來,一邊心裡喊「完了完了誰讓你賭氣」,一邊面無表情地準備硬抗。
然下一秒——
破雲摧山的劍勢被生生截斷。
纏住劍身鋼製絲線發出了如琴絃繃緊的錚鳴聲。
江臨淵回擊之勢凝住,沈黛卻眼前一亮。
好機會!
沈黛手中道印剎那結成,一掌迎面而來,江臨淵避閃不及,只得硬生生捱了沈黛的一擊,狼狽後退數步才將將站定。
體修的一掌,可沒那麼好受。
江臨淵感覺到肩胛骨一陣劇痛,寸寸骨骼都發出細密碎裂聲。
「什麼人!」
他順著纏住劍身的鋼絲盡頭看去。
沈黛也看到了劍身上細密纏繞的韌絲。
龍淵劍何等鋒利,乃昆吾山出產的精鋼冶煉而成,有分金割玉之利,這絲線竟能纏住劍身拉扯而不斷,不知是什麼厲害法器。
可惜她現在氣血虧損,視線模糊,只能瞥見不遠處樹下立著一個朦朧的黑影,應是這絲線的主人。
——嗯,定是個俠肝義膽又靈力深厚的好人!
江臨淵按住被沈黛打傷的肩頭,眸光不善地緊盯著不知身份的少年仙君。
這絲線從他五指扣著的銀色指環中發出,那將他劍身拉扯的千鈞之力,竟是這少年動動五指使出的!
「千宗法會雖旨在各門派之間交流道法,但我純陵門內私事,倒也不勞駕別宗弟子幫忙。」
言下之意,多管閒事,滾。
那玄衣仙君神采飛揚,樣貌機敏,此刻卻彷彿故意裝聽不懂,就連手中還纏著他長劍的絲線也未鬆開。
暮春微風吹動他兩鬢碎發,端的是一副少年恣意的無畏。
「我倒也不是什麼愛管閒事之人,不過……要是剛才你那一劍真砍下去,恐怕『純陵大師兄手刃師妹』的訊息,可就要傳遍上三千宗門了。」
像是為了印證這少年仙君的話,他話音剛落,目眩耳鳴的沈黛終於沒忍住,噗地一聲吐出大口鮮血。
「黛黛——!」
江臨淵全然未料到這情景,想要上前,卻忘了自己被沈黛揍了一拳,踉蹌幾步險些跌倒。
沈黛原本已經虛弱得立馬要倒地不醒,可閉眼前,卻還強撐著眼皮將江臨淵這狼狽模樣收入眼底。
前世恩怨。
生死情仇。
先他娘揍一拳,之後……且再算吧!
純陵第十宗,停雲宮。
沈黛醒來的時候,暮色四合,上弦月掛在半空。
「你醒啦?」
床榻邊傳來一個小童漫不經心的聲音。
「傷成這樣,躺半天就能醒,果然體修就是皮實。」
小童正收拾著託盤裡的瓶瓶罐罐,動作敷衍又不耐。
「別看了,這裡是第十宗停雲宮,你大師兄和我們南華真人知會過,你這幾日就在停雲宮養傷。」
身上的外傷已被包紮過,裹得像個木乃伊的沈黛勉強坐起。
「他人呢?」
說起這個,那小童瞥了沈黛一眼:
「他在這調息了一會兒,吃了些丹藥,就被你們二師兄拉回去給月桃師姐過生辰了。」
沈黛那一掌雖然讓江臨淵傷得不輕,但他畢竟底子好,不至於下不了床。
她意外的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