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5 頁)

感覺！

紫葳的鼻尖上有幾顆晶瑩的汗珠！是用力掙出來的？還是傷口處痛疼出來的？（在父親的摟抱姿勢下，她的手也要用力抱著父親的脖子。快到十四歲的少女體重還是不輕的。）

紫葳的齊肩秀髮沒有束起來，在父親走出來的風裡輕輕地飄著！

紫葳的眼裡有一絲喜悅的光芒在閃，和著嘴角微微翹起的笑意！

紫葳淡綠色的棉襖鼓起來了，她苗條的身段於是顯得有些胖！

紫葳輕輕地，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叫了一聲“何老師”！那聲音象是一個極度虛弱的垂死之人拼盡全力發出的呼叫！

紫葳在父親和何亦凡的共同保護下，在教室的行間穿過。她的表情是那樣的滿足，似乎還發出了滿足的嘆息！

紫葳的面板是那樣的白！象白紗布一樣的白！不是那種刺眼的白！是慘白慘白的白！

紫葳的嘴唇一開一合地喘息！

教室裡只剩下紫葳！

天下只剩下紫葳！

紫葳！紫葳！！紫葳！！！……

何亦凡只聽到自己心裡有巨大的聲音在呼喊紫葳！

他看不到自己慌張、緊張的表情，他看不到自己圓圓鼓起的雙眼，他看不到自己撞倒的凳子，他看不到近在咫尺的紫葳父親的表情……

他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受不到！但紫葳卻看得到，也感受得到……　。　想看書來

5 紫葳，你真重啊

將紫葳安頓在座位上後，何亦凡要學生安靜地在教室坐一會兒，整理寒假作業。他請紫葳的父親到辦公室坐。他需要了解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由於是開學的第一天，非班主任老師上午基本上沒有工作，所以一般不在辦公室。班主任老師正在教室裡忙碌。所以辦公室裡沒有其他人。

何亦凡待紫葳的父親坐下後，連忙問紫葳的情況。

紫葳的父親是個農民，說話沒有條理。但從他的講述中，何亦凡瞭解了事情的大致過程。

正月初十日晚飯後，紫葳到江冷月家拜年。江冷月是紫葳小學的同班同學，現在在初一（２）班，是紫葳最要好的朋友！回家時，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事情，就失足摔下一米多高的路邊田中，右腳踝關節處竟然骨折。後來何亦凡到紫葳家去家訪，看了地形之後才能理解。紫葳家門前是一條羊腸小道，路的盡頭，拐個接近九十度的彎，就是紫葳家門前的坪。紫葳正是在這個拐彎處，早拐了一米的彎，才摔下去的！“她一定是在想什麼事，入了神！”紫葳的父親斷言。因為初十晚上已經有了一些月光了——若不是這樣，做父母的不會讓女兒晚上去拜年的。就算沒有月光，這條路她走了十幾年，也不至於犯如此嚴重的錯誤！

到醫院接好後，醫生建議她至少要住院半個月，但紫葳正月十五日就堅決要求出院！

何亦凡說：“今天是第一天。學生來了也就無非是報到和繳費，決不會上新課。所以，你可以讓她在家裡面多休息一天啊。”

紫葳父親說：“我也這麼說過！但她一定要來。我說我來跟老師請個假，她也不肯！這孩子，就是把學習看得太重了。”

“有個事可能會要辛苦何老師！”紫葳父親很靦腆地說。

“什麼事？大叔。你儘管吩咐！”

“是這樣的。醫生反覆叮囑，這半個月，孩子的右腳不能著地！什麼事都好說，就是她要解手的事有些麻煩……”

這倒的確是個麻煩事！何亦凡心裡想。

“我們想，這三樓到一樓，學生揹我們都不放心，萬一不小心碰了磕了，那就更麻煩了……能不能請何老師你幫我們揹她下去？在廁所門口，她可以一隻腳跳進去。”

“那她解手仍然有點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