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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不如留在家中急用。
她手中抓起的,正是一株鐵線草,葉片小,彷彿一粒粒赤色小蟲,那個藥房掌櫃的清單中,也有這一味。
白棠找出石臼,將鐵線草搗碎,倒在碗中,汁液鮮紅,能夠生肌止血。
再想了想,又加了些野茼蒿進去,骨折的人,半夜最是難熬,野茼蒿有安神助睡眠的功效,希望能夠減輕爹爹的痛楚。
她將紅薯湯和草藥汁一起端進屋,徐氏已經坐在床頭,夫妻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阿悅手中抱著依然睡得香甜的石娃。
“爹,吃些熱食,還有這個草藥汁,也一起吃了,傷口好得快些。”
徐氏回過頭來,接過碗:“這統共一天的功夫,家裡頭出的事情,便是成年的男人都扛不住,我同你爹說了,胡氏那個潑辣,這般不好惹,也讓大姐兒轟了出去,你爹還不相信。”
“爹,娘說的都是真的,大姐提了一大桶的井水,全部都潑在胡氏身上,她逃得比只老兔還快。”阿悅接嘴道,“大姐真是了不得。”
“為難大姐兒了。”白巖知道徐氏說這些,是想讓自己放寬心,心口酸澀難擋,還要勉強露出笑容,“這樣的婦人,以後少搭理便是,不要委屈了自己。”
“不委屈。”白棠見白巖皺著眉頭將苦的草藥汁喝下去,從一旁的碟中,取了顆山裡果兒,“爹,吃個果漱漱口。”
“這些都是你從福明山找來的?”白巖咬了口山裡果兒,又酸又甜,人一下都振作起來。
“爹要是喜歡吃這個,我明天再進山。”
白巖將紅薯湯吃個底朝天,喊徐氏將兩個孩帶去睡覺。
屋中就倆下他們兩個。
“討債的說,幾時再來?”
白棠瞞不下去,老實回道:“說了天。”
“明哥這人一直不好應付,能夠鬆口給天,已經不容易。”白巖看一眼她。
外頭吹了風回來,加上點火煮食,雙頰像是抹了一層薔薇的顏色,他心裡頭擔憂的還不能明著同大女兒說,臉上顯出一層愁苦。
。。。
 ;。。。 ; ; 白棠在胡氏的尖叫聲中,方才覺得胸口呼吸通暢了。
她不擔心坐在自家前屋中的兩個人,胡氏的話,不像是空穴來風,爹爹遲遲不歸,怕真的不是好事。
胡氏隔著一扇門破口大罵,大概是附近人都不想招惹她,還不曾吃過明虧,今天被個小姑推搡出門,順帶砸了一臉藥渣,怕是明天就能成整條街上的笑柄。
白棠起先礙於家中的兩個討債鬼,尚且忍耐。
那胡氏越罵越不像話,髒的臭的都沒個忌諱,連裡屋的徐氏都聽不下去,扶著牆出來,一臉的擔憂。
“大姐兒,你爹會不會真出事了?”
“別聽那個嘴上沒把兒的婦人渾說,娘,你的身弱,進屋躺著休息,外頭有我照看著,我送走了客人,就去村口守著爹回來。”
徐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明哥:“我瞧著石娃出了一身汗,身上沒那麼熱了。”
“阿悅,給小弟用熱水再擦擦身,將汗溼的衣服換下來。”
白棠沉默的走到後院,悶頭打上來滿滿一桶井水,一步一挪的出來。
王四的眼睛都瞪大了,低聲問明哥:“她這是?”
明哥忍不住笑起來:“你猜得沒錯,她是要去教訓那個多嘴多舌的婦人。”
白棠從兩人面前經過,水桶往門邊擱下,拉開院門,提起水桶,沒頭沒腦的往外頭盡數撲去,嘩啦一聲,外頭瞬間安靜了。
安靜的,像是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白棠拍拍雙手,院門都不關,眯著眼看胡氏抱頭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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