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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將她困得更緊,輕笑一聲:“你這會兒可奈何不了我,還是省省力氣吧,累著了,四郎可是會心疼的。”
他的聲音便響在耳邊,罄冉只覺耳際一陣蘇蘇麻麻,馬匹起伏間,身後又不停擦過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寬大而厚實,數次起落,她的身體正好嵌在他的懷中,這強烈的氣息、這股厚重感,還有溫熱的身軀,都讓她感到莫明的害怕,想遠遠地逃開。
心頭一驚,身體向前側去,半晌腦中才恢復清明。聽他方才的話,倒似是看破了她的女兒身份,可她怎麼也不明白哪裡露出了端倪。思來想去,上次在鵲歌城也沒有讓他看到真容啊,她眉宇蹙起喝道。
“藺將軍什麼意思?”
藺琦墨一笑:“易將軍腰肢細柔,跟姑娘似的,本將軍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罄冉聽他這般說,越發覺得他放在腰邊的兩條鐵臂礙眼,身體又禁不住向前俯去。剛一動,便察覺到異樣,雙眸一亮。
她暗自運氣,果真內力已恢復一些。唇角勾起,向後一倒,手肘再次屈起向藺琦墨撞去。藺琦墨果真迅速鬆開右手握著的馬韁,向側面躲去。
罄冉瞅準時機,一把自他左手中奪過馬韁,迅速一提,馬兒嘶鳴一聲人立而起。
“你這招不管用,怎麼還……”
藺琦墨話還沒說完,手中一空,接著人已被馬兒向後甩去,他不防,一個不穩向後跌去,忙去扶馬鞍。罄冉已是向馬側閃去,身體半掛在馬背上,一掌拍向藺琦墨。
凜冽的掌風襲來,藺琦墨身子尚未穩住,只能飛身而起,身體剛離開馬背。罄冉便迅速直起了身體,一抖馬韁,馬兒撥蹄便跑,轉眼便在幾米開外。
藺琦墨站在山道中央,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卻是挑眉一笑,只覺這情景太過熟悉。
幾人回到鎮西軍營已是翌日正午,罄冉下了馬,心知燕奚痕定要安排藺琦墨的事,便也不急著回營帳。直接便向後營走去,隱約聽到雪琅的叫聲,她腳步越發輕快了起來。
燕奚痕望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扭過頭來,卻正對上藺琦墨幽深不辨的雙眸。他神情微怔,旋即笑著抬手。
“四郎請。”
“景軒請。”
兩人入了大帳,燕奚痕抬手示意。
“四郎不必客氣。”
藺琦墨撩袍在側椅上落座,將手支起在椅靠上,斜撐著頭,金袍的袖口滑到肘部,露出來的手臂比漢白玉還要精美。
燕奚痕將茶壺放在炭爐子上,回頭將他慵懶的動作收入眼中,挑眉一笑
“四郎倒是悠閒,主帥翹營,這會兒江北大營怕是要亂作一團了。”
“景軒何必如此消遣四郎,現下四郎我是無處可去,景軒可願收容與我?”藺琦墨正起身子,唇角噙著一抹淡笑,盯向燕奚痕。
燕奚痕亦笑,卻不急著回答,回身用茶勺取了稍許茶葉傾於紙上略分粗細,心中做著計量。
藺琦墨乃是麟國先帝的親侄子,雖是年少卻神勇異常,又精通兵法,善於謀略,其叔父登基其功不可沒。
藺琦墨從小被其叔父,也就是麟慕帝養在身邊。慕帝對他多有疼愛,登基之後更是甚為倚重他,麟國盡半數的兵權都在藺琦墨權貴之下。
藺琦墨和慕帝次子靜王藺安一起長大,兩人關係甚好,親如兄弟。他一直也在暗中扶持藺安,乃是靜王在朝中最堅實的擁護者。靜王胸懷大略,在麟國更有賢王之稱,五國之中亦是頗具賢名。慕帝也極喜此子,更有意將皇位傳予靜王。
然而天命不測,靜王竟突患惡疾,不治而亡。慕帝痛失愛子,本就不好的身子一下便跨了,不到一年便駕崩而去。其長子,也就是現在的麟武帝藺松克承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