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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懷裡蹭了蹭，沐離天覺得自己很困，他想睡覺，非常想睡覺。於是，他就睡著了。第一次，在蘇落危機時，他睡著了。

三更時分，秦正安喊蘇落，“落落，你知道什麼叫痴心妄想嗎？”

蘇落被問得莫名其妙，回答不知。

秦正安冷笑，“你娘就是痴心妄想。”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想見你爹孃嗎？朕可以替你安排。”秦正安忽然笑著柔聲說，頗為慈愛溫和，卻生生的把蘇落嚇出一身冷汗來。

這是何意？何意？

“其實，你不用回答，因為朕已經決定了，要派你去聯姻。朕最喜歡給別人甜頭，讓別人痴心妄想得以為可以得到更多寬恕，然後……”

然後怎樣，秦正安沒有說，蘇落卻知道自己好像沒有反抗的理由。

她現在有一種感覺叫不值，為秦正安不值。

秦正安絕對是愛著雲起舞的，深愛，否則不會三年都沒強迫她。

他的愛也絕對是無私而偉大的，雖然把她賣給青樓，又何嘗不是為了斷了自己的念想？畢竟他並沒有刻意去折磨她。也沒有阻攔蘇將軍與換了身份的她來往。

只是，真不知道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封她為郡主的……

不得不問，不問她心裡難受，“皇上，我能問您，您什麼時候知道我是雲起舞的女兒的嗎？”

秦正安笑了，“就剛剛知道的。”

“……”蘇落無語了。她還真以為秦正安是神，無所不知呢。

☆、也許，這就是天註定呢？

“你特別像她。特別像。一眼就看出你是她女兒了。而百花樓中的雲起和雲舞，恐怕都是她一個人。一個來做戲給朕看，一個與那賊人……”

“皇上，不提她了，我能問您最後一個問題嗎？”蘇落站在秦正安面前，微微仰頭，仰視著他。這個男人，她很崇拜呢。

秦正安點頭，情緒好像平復了很多。

“您有想過殺了我嗎？就在三皇子送提神香，太子殿下送水果的時候，您有沒有想殺了我。”蘇落笑著問，語氣平淡，就好像與她無關一樣。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

她聽到了秦正安的回答，她便知足了。

“朕想過殺了你，但朕最終做的，是順水推舟如了步知的意，只是沒想到，他把你給弄丟了。朕本以為可以喝到你的喜酒，沒曾想，事實總是不如人意，朕終究是害了你。”秦正安是這樣說的。說完還揉了揉蘇落的頭髮。

蘇落嗚咽著點頭，抱住了秦正安，嘶啞不清的嗓音說著一句話，一句讓秦正安和秦楓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她說的是，“我能把您當做我爹嗎？”

這，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想去聯姻，才要認他做爹？

是想嫁給他的皇子們？

是……

“我只是覺得您是一個好父親，我希望有一位您這樣的好父親。您知道的，我進宮之前的一個月便忘記了一切，我的親生爹孃的一切，我都不記得。我只知道，我被您感動了。您的睿智，您的情懷，您的大度，您的果斷，您的……”

“好了，朕答應你，認下你這個女兒。”秦正安笑著拍打蘇落的後背，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

也許，這就是天註定呢？

“謝謝爹。”

爹……第二個人叫他爹。第一個叫他爹的人，當然是秦霖了。

“天快亮了，爹爹我還是要上朝的，你就在這裡歇息，下朝以後爹爹來找你，可好？”言辭間，竟是那般親切慈祥，使得蘇落以為做了夢，好像自己真的有了爹爹一樣，傻笑著點頭，然後目送秦正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