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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他扶著走。

兩人走過兩幢醫院大樓中間的過道，又乘了一次電梯，終於回到急診室的病房。那走道上，依然人來人往。

喬昊見石鼕鼕始終不說話，心裡有些擔心，直到他坐上病床才終於忍不住開口。

&ldo;醫生……沒有說什麼吧？&rdo;

&ldo;就，又問了一遍我的年齡，&rdo;石鼕鼕聳了聳肩，&ldo;很惋惜的樣子。&rdo;

&ldo;你別多想。&rdo;喬昊皺眉，心裡也不由緊了緊。

&ldo;嗯，不多想。現在腦子裡暈乎乎的，想睡覺。&rdo;石鼕鼕滿臉的倦意，側過身體去拉腳邊的被子。

喬昊忙去幫他，扶他睡下，並把被子揶好。整個過程，石鼕鼕出乎意料地配合，溫馴得就像一隻聽話的寵物，並且，全程看著自己的主人。

喬昊被他看得有些侷促，最後近乎僵硬地站在了床邊，&ldo;待會兒中飯想吃什麼？我幫你去買。&rdo;

&ldo;不用，護工會送飯的。&rdo;石鼕鼕輕輕搖了搖頭，&ldo;你回去吧，昨晚通宵值班了吧？&rdo;

&ldo;我們值班習慣了，而且中間可以睡一會的。&rdo;

&ldo;明天，你也來陪我做檢查嗎？&rdo;

&ldo;明天……&rdo;喬昊的聲音猶豫，明天他有一天的門診要坐。

&ldo;沒關係，反正明天的檢查也要全麻，你陪我我也不知道。&rdo;石鼕鼕的臉露在被子外面，嘴角微微揚了揚，慢慢閉上了眼睛。

喬昊不忍再去打擾他，只得在他的被子上拍了拍，然後離開。

這天喬昊回到家，發了好久的呆。來不及細想石鼕鼕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脆弱和依賴，他只覺得自己心裡有種前所未有的焦慮情緒‐‐非常非常擔心石鼕鼕的病情到底如何。

但這樣的擔心，也只停留在擔心，他不敢細想，無法細想。所以，他只能發呆。

好在，母親打來的電話暫時解脫了他。

&ldo;小昊，你姐真的離婚了……&rdo;女人在電話那頭一開口便哭訴。

喬昊怔住，只得默默繼續聽下去。

母親沒完沒了地抱怨著女兒的任性，間或罵一罵不再是女婿的喬昊的姐夫，然後是一通對喬旻未來的擔憂，接著便悲傷起自己的苦命。喬昊插不進話，但也慢慢聽出來，應該是姐夫有了婚外情，姐姐性格乾脆，直接提出了離婚，並且，是自己淨身出戶。

喬昊心裡忽然很是愧疚，畢竟那次喬旻在這裡時，他沒有給予太多的關心。

不過，他是能理解喬旻的，無論是離婚，還是淨身出戶。她足夠獨立，不願感情上拖泥帶水，更不想為了財產種種弄得雙方尷尬收場，何況像現在這樣，她永遠是感情上的債權人，很符合她要強的個性。

只是，母親不這樣想，她只擔心自己半大不小還結了一次婚的女兒未來是否還會有人要。

好不容易，母親在電話那頭絮叨了將近半個鐘頭，才終於在喬昊一句&ldo;媽，我很累，明天還有一天門診&rdo;後，停了下來。

&ldo;哦，瞧我，忘了你這個工作多辛苦。&rdo;女人急急打住，但轉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問話，&ldo;小昊，你身體還好吧？最近有沒有認識什麼不錯的女孩子？如果有了，你一定要告訴媽媽，帶回家來玩玩也好。你姐姐這樣，我實在是傷心透了，現在就只盼著你能有個好的家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