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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他手裡那張名次表輕飄飄落在玻璃壓板上，&ldo;你想沒想過啊，你要考哪兒？&rdo;

鄭家姝只是哭，半句話也不說。

&ldo;你是不是沒想過啊？&rdo;

鄭家姝的哭泣停頓了片刻，然後繼續抽噎。

&ldo;就是沒想過唄。&rdo;姜大海毫不留情。

&ldo;姜老師，&rdo;鄭家姝打起哭嗝，&ldo;我每天都覺得別人在笑話我。連選班幹她們都當著老師面說我成績不好，不讓我當。&rdo;

兩年多以前於絲絲為了讓陳見夏做吃力不討好的勞動委員而順手拿鄭家姝當槍使，鄭家姝這兩年卻一直在努力和於絲絲搞好關係，現在開始抱怨了？陳見夏心裡正冷笑，記憶的海面上突然飄過一隻玻璃瓶，裡面裝著剛開學時她低聲下氣給於絲絲和李真萍寫的求和紙條。

她笑不出來了。再次投向鄭家姝的目光裡多了一些自己也梳理不清的情緒，像宿舍水管爆了的那天一樣，她隔門聽見了鄭家姝如何講自己壞話，卻不知道她們其實一直都泡在同一片暖氣片裡。

如果沒有遇見過李燃，她這三年還會給於絲絲寫多少張小紙條？

姜大海聽鄭家姝哭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忍不住掏出了煙，將煙盒往上顛了兩下，一根煙冒頭，他直接叼起來卻沒點燃，就放在嘴裡過癮。

&ldo;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再憋下去要出事。&rdo;姜大海半是自言自語，無意往後一瞟，盯上了自以為躲得很好的陳見夏。

&ldo;你擱這兒排隊呢？&rdo;姜大海煙幾乎要叼不住了，卻又一直沒有掉下來，&ldo;你倒是說一聲啊，嚇我一跳。我以為你們班學生都是悶葫蘆呢，今天排隊過來切瓢，挨個跟我掏心窩子，真有點吃不消。&rdo;

他從桌上隨便撕了一張原稿紙遞給陳見夏：&ldo;先領個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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