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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問：&ldo;……好吃嗎，早餐？&rdo;

&ldo;好吃！怪不得酒店貴，貴有貴的道理！&rdo;

見夏回頭看了一眼，李燃一邊辦手續一邊打電話，不知道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於是豆豆把她那邊記得的事情一件件講給見夏聽，竹筒倒豆子，聲音也脆生生的。那雙熟悉的大眼睛讓見夏也隨著她的講述漸漸回憶起一些畫面。

舒家桐爸爸回來時，陳見夏猛抽了三個shot的龍舌蘭，拉著李燃和豆豆去跟&ldo;舒叔叔&rdo;道別。

舒家桐爸爸笑得像蛇在胳膊爬。

&ldo;你們走沒問題呀，高才生是新加坡的？那我要加一下你微信了，我自己女兒也準備去那邊讀書……&rdo;

李燃迅速截斷：&ldo;我拉群，她們可以在群裡交流，也可以單獨加，最直接。&rdo;

他們居然輕鬆逃脫了那間豪華包，走廊裡，見夏腳步虛浮，李燃在左邊扶著她，豆豆還緊緊掛在她右胳膊上。

陳見夏看著躲在自己身後眼巴巴的豆豆，誤會了，豆豆是想快點跑，見夏竟然說，剛才沒叫你，你也要加我嗎？

李燃當時便心道不妙，陳見夏肯定是醉大了。

車先把豆豆送到了她租住的地方，樓下是一家理髮店，四周連路燈都沒有，黑黢黢的，玻璃門底下掛著一把大鎖，豆豆下車拍了很久，都沒人開門。

李燃等得不耐煩，說，我把你送回會所。

豆豆扒著窗玻璃瘋狂搖頭：&ldo;我今天不能回去，我以後也不回去了！&rdo;

李燃對她沒有流露出半點同情，冷笑：&ldo;你不是挺有主意的嗎？怕什麼？&rdo;

陳見夏晚上剛到會所時候看見的那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就是豆豆，李燃勸她不要貪多那幾百塊，離姓舒的老闆和他的場子遠點，&ldo;你已經開始招他煩了。&rdo;

豆豆怎麼都不肯，裝瘋賣傻地說，不怕，反正有你嘛！

聽到這裡，見夏問：&ldo;你們早就認識嗎？&rdo;

豆豆揉了揉頭毛：&ldo;嗯，我陪打桌球的時候，因為不會看人眼色，那個叫啥？得意忘形了，贏太多，把客人贏急眼了，要揍我，是燃哥幫了我。省城也不大，後來我去陪唱，他去找我們老闆談事兒，我在走廊又碰見他了。你看，我這個頭髮！&rdo;豆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ldo;就是他跟我說，叫陪玩的土炮都喜歡長頭髮的，他說你去買頂假髮，發發嗲，以後就不會捱揍了。&rdo;

&ldo;他給你的建議就是買頂假髮？&rdo;

&ldo;很有用啊！立竿見影！&rdo;

豆豆看著文化水平不高，但非常熱愛用成語，還反問陳見夏：&ldo;要不然呢，他應該建議我啥啊？&rdo;

陳見夏這才發現自己說不出口。去讀書？去找份正經工作，去傳菜刷盤子？

&ldo;你家裡真的很困難？&rdo;

豆豆忽然露出了一個讓陳見夏驚異的表情，老練，冷漠，又厭倦。只在那張年輕的臉上閃過一瞬。

陳見夏問了一個豆豆的客人們最愛問的問題，他們摟著她，聽她講一個意料之中的故事，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還是應該去做個正經工作，說著再用力捏兩把。

&ldo;燃哥沒跟你說嗎，我這種女生，就是又苦又懶。&rdo;

豆豆從面無表情又恢復天真爛漫嬉皮笑臉的樣子，但陳見夏已經分不清楚究竟哪張面孔才更接近真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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