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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意思?
南門柳又仔細回想起陳開白天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結合起來分析,但是最後還是沒有結論,抬頭一看天色,才發現居然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鍛體之後,即使是夜深露重,他也不覺得冷,所以就這麼莫名其妙沒了時間觀念,像具行屍走肉一樣,眼神空洞,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到床上,正面超床,直愣愣往上一趟,翻了個身露出臉來,又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一定是有意思的。
他又用雙手捂住臉,低聲笑了起來。
南門柳下定了決心:等到結丹,結了丹,他就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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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開沒有回到宮人給他安排的寢殿,而是飛身來到外廷正殿的房頂上,從懷中取出了一串苗鈴。
這是他離開小徒弟寢宮之前,抱了抱小徒弟時,從小徒弟身上順來的那串鈴鐺。
陳開真的不需要休息,即使想睡也會在夢裡清醒過來,所以長夜漫漫,與其在夢裡悟道,還不如不睡,找些事做。
於是他又取出一隻小木盒,在盒子裡挑了一片正紅色的口紅,抿唇銜著,抬手用指腹蹭上一層顏色,塗在鈴鐺上面畫陣。
借著月光,原本銀制的苗鈴宛如沾染了鮮血的露珠,異常妖冶。
這一串鈴鐺上掛了十片銀葉,陳開在每一片上畫的陣法都不一樣,有應急的,有輔助的,只要注入靈力後搖出聲響就能使用,方便在戰場上做備用的武器,其中有一葉鈴鐺內的陣法尤其消耗靈力,是用來攻擊的。
陳開在陣法上畫了不到一個時辰,而後用大半夜的時間修煉。
他之所以來這座宮殿的屋簷,就是因為這裡是景平的靈脈所在,可以隨意吸收靈氣,所以他很順暢又熟練地將整個景平的靈脈吸乾之後,先是實力膨脹到了金丹期第九層,而後又將一半靈力注入了陣法中,實力退回至第五層。
也就是說鈴鐺一響起來,將會是半個金丹修士竭盡全力的一擊。
這樣用來對付陳式,就很足夠了。
從金丹到化神的九層中,每三層分別被稱為金丹期、元嬰期、出竅期。
人間的修士基本停留在前三層的元嬰期,比如廉悉,就只有金丹期第一層,連飛鴻踏雪閣的岑綺思也只停在元嬰期,沒有達到出竅期,所以才不能離開雪原,不能離她的本體梅樹太遠,但陳式卻已經在出竅期許多年了,實力傲視人間。
出竅期是金丹九層,陳開是五層,而鈴鐺法器又有四層的力量,如果小徒弟拿捏得好,一手陳開,一手鈴鐺,也許能直接殺了陳式也說不定。
不過……
小徒弟那麼善良,也許會下不去手?
陳開自己倒是無所謂,他同哥哥也沒有感情。
其實陳式、陳弋與陳開這三個同父同母的手足,無論是外形還是個性,都是非常相似的,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三虎就更不可能了,只是陳開的經歷與哥哥姐姐不同。
他從小被顧臨帶去山裡,提前太多年就過上了陶淵明一樣生活,所以價值觀發生了偏差,最終走上了一條奇怪的道路,性格逐漸從淡泊名利、嫉惡如仇,到將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也無所謂小徒弟到底如何處置陳式。
對比而言,陳式和陳弋兩人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了。
他們都是嫡出,一個是陳國的太子,一個是陳國的嫡長公主,都有一顆想要不擇手段平定天下的心,但太子陳式的擁躉當然比一個公主要多,所以最開始徵戰的幾年裡,陳式是很占上風的,一度將陳弋打壓到了偏僻的清都,差一點就能把她殺了。
可是命運很奇怪。
這時陳開正巧就下山了,先是以神一般的武學天賦,幾次在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