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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俊茂又再咳聲壯膽,&ldo;上了。&rdo;
短短几步到舞臺,黃一衍推了推鏡框,閉上眼睛,手指輕輕劃過琴絃。
一年多沒有玩吉他,手生是肯定的,而且這不是她慣用的那把吉他。不過,肌肉記憶尚在,手指一碰上琴絃,感覺就回來了。
指尖雀躍,為這闊別已久的重逢。
主唱和鼓手都不是天賦型選手。潘俊茂唱錯了幾個音,羅文河雙手顫抖著打鼓。
不過,另外那組更抖就是了。
靠對手襯託,也這麼贏了。
黃一衍走出賽場。
走廊上,四人樂隊的主唱對吉他手說:&ldo;師哥,下午我有課,午飯就不吃了,先走了。&rdo;
那師哥說:&ldo;我下午第二節也有高數課。&rdo;
聞言,黃一衍看向羅文河。
羅文河尷尬地抬手揪自己的小辮子,眼睛到處亂瞟,&ldo;他們是大學生臨時組的樂隊 。&rdo;先前他沒敢說,自己樂隊的水平和新手相當。
&ldo;……&rdo;難怪她剛剛就覺得對手太菜了。
話說回來,羅文河堅持音樂夢想這麼多年,還不動搖,真是令人百思不解。
&ldo;謝謝黃姐。那個……&rdo;潘俊茂欲言又止,朝羅文河使了一個眼色。
羅文河反應過來,&ldo;噢,那個……黃姐,正式上場那天,你能不能再給……替替?&rdo;
&ldo;是啊。&rdo;潘俊茂附和說:&ldo;傷筋動骨一百天,吉他手出院了也彈不動。&rdo;
黃一衍黑眸看著潘俊茂,&ldo;我要你們出場費的一半。&rdo;
&ldo;一半……&rdo;潘俊茂表情僵了半秒,&ldo;這……&rdo;他看一眼羅文河,勉強笑了笑,&ldo;有點狠吧。&rdo;
黃一衍收起眼鏡,&ldo;條件我提了,接不接受看你們。&rdo;就他倆的水平,她真的只當練練手。
羅文河想說話,被潘俊茂扯了一下。
說實話,自己入選的功勞,肯定是黃一衍的。但他和潘俊茂苦日子過久了,對金錢格外渴求。而且黃一衍以前給他的印象,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神。談及金錢,神格就掉了。
羅文河一時接受不了。
黃一衍把吉他擱在牆邊,&ldo;我先走了。&rdo;說完轉身離開。
高三畢業後,她和劉永巖來到這座城市。這兒是他們音樂的起點,也是終點。
她曾以為自己需要漫長的時光緬懷愛情。至今才一年,不足以祭奠她數年的付出。
可是也就才一年,為了劉永巖放棄的一切,現在想來已不值得了。
黃一衍驅車前往吉他店。她從前那把吉他是手工製作師的限量作品。沒辦法,丟了也就丟了。
路上,她翻出燒錄的本命樂隊吉他手lo。這泛著金屬光澤的節奏,讓她激動得險些闖了紅燈。
趁著紅燈的空檔,她給寧火微信:「這個月的貸款我先欠著。」
當初購置婚房,寧火慢悠悠地問她能出多少。
她湊了二十幾萬,剩下的首付是他給的。貸款由兩人共同承擔。她每月打款到他的帳戶。
結婚證、房產證寫的是兩人的名字。可這一對法律上的夫妻,有時一個月都見不到一面。
才到吉他店,寧火的電話來了。&ldo;老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