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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長生頭疼欲裂的醒來時,時辰已至晌午,他一邊哼哼著頭疼,一邊喊著管榮的名字。
管榮擰了帕子過來,粗魯的糊在他臉上,一臉的便秘相。
“你是不是活膩了?”管長生翻身坐起,自己扯過帕子擦著臉道。
“少夫人回沈家了,輕鴻也生氣不理我了,現在你滿意了吧?”管榮苦著臉說道。
他喜歡了輕鴻好久的,自從少夫人嫁進來後,他發現輕鴻對自己也越來越好了。
可今天因為他沒能把公子給叫醒,輕鴻臨上馬車前,還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管長生擦臉的動作定住了,昨夜裡他喝得酩酊大醉,那夢裡全是他和泠心在一起的情景。
她將自己舔過的仙丹喂進了他嘴裡,笑稱他以後就是她的人了。
他罰跪在煉丹房殿前時,她偷溜過去看他,他給她取名叫泠心,她第一次偷親了他的臉頰。
下界去征戰妖族前,他許下凱旋就娶她為妻的誓言。
他負傷歸來,她為他煉丹藥嘗百草,惹得整個百草園裡的靈藥仙草們,見著她就四散奔逃。
他偷了月老的一根紅線,帶著她去了雲天之上,在那裡他們拜了天地結為夫妻。
後來芳華神君使計騙了她,說他滅妖族受的內傷,缺了她這一味藥引,煉了她,他就能好。
她不過就是百草園裡,一棵修不成仙的薄荷靈草,卻為他果斷跳入了煉丹爐。
他趕來將她救出來時,三昧真火已經灼傷了她的雙眼。
她笑說只要他能好,她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她定住了他,再度跳入了煉丹爐。
他的傷也是真的好了,可他深愛的心兒,他的愛妻卻是沒了……
那幾年他生不如死,整個一個行屍走肉,不對,他就是連走都懶得走動的一具軀殼。
太上老君說他與她在人間還有三世情緣,他便請求太上老君封印了他的仙術,是想也沒想的就跳下了往生臺。
第一世,她太弱而早夭了,他孤獨的尋了她了百年。
第二世,他錯過了,她身死時,他也隨之葬身。
這一世,這最後一世,聽聞她心裡有了別人時,他心如刀絞,嫉妒得幾近發狂,可偏還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是他深愛著的妻子,她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凡人,縱有千般不是,那也是生活所迫造就了她現在這般模樣,他不該唯餘失望和質疑,他應該給予包容和呵護的。
管長生揉了揉額頭,吩咐管榮去備馬車,他決定先去沈家把人接回來。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一切都還不算太遲,只要人還在,就總會好起來的。
可是,真的就會好起來嗎?
管長生坐在馬車裡,隔著簾子,遠遠看著梨樹下的一對壁人。
林逸豐抬手輕輕拂去落在沈憐花髮間的花瓣,而她笑得恬靜美好,他的手輕攬過她的肩頭……
管長生放下簾子,冷冷道了聲“回府”。
車伕連忙掉轉馬頭,管榮也被他一腳踢出了馬車,只得蔫蔫的陪車伕坐在前頭駕車。
管長生一閉上眼,滿腦子又都是憐花對自己的疏離與嫌棄,那樣溫柔的笑容,她從不曾給過他。
表兄今日是過來接嬸孃去和合莊的,憐花便將那張存單交給了表兄。
還請他代為保管,等到嬸孃去了那邊,一切緊著最好的安排,特別是看病的事上,萬不能馬虎。
林逸豐聽著她的嘮叨,打趣道:“憐花幾時變得如此碎嘴了?”
憐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嬸孃說她將我的聘禮和嫁妝,都打包帶走用作養老時,我的心才是安定的,這些年我欠她的太多了,誰知她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