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2/3 頁)

不是隻給過謙一個人坐，就不說什麼了。一個小小的細節折射出綠萍的精細，甘願眼中微孕讚賞，綠萍只作不知。

不一會兒，機器警察帶了一盤磁碟回來，上面標註&ldo;過謙&rdo;二字和近七天的日期。綠萍看看過謙，過謙磊落一笑，表情輕鬆。老妻不禁有些心裡沒底：&ldo;看他胸有成竹，難道老頭子真不是他殺的？&rdo;

磁碟插入放映機，空氣一振，先是些星星點點的閃光，後是條條直線曲線，再後來是模模糊糊的畫面，再過一刻便穩定下來。倒數第七天，過謙的夢境是在構思的一個新小說，創意特別，曾衍長不覺點了點頭。他這小動作伏虛盡收眼底，當下說：&ldo;在座的可別剽竊過謙的點子。要不是為了查案，咱們也不能提前看到這麼新穎的架構。&rdo;&ldo;在座的&rdo;當中，有可能剽竊的唯有許有清一人，老妻嘀咕一句&ldo;老狐狸，虧老頭子生前拿你當個人！&rdo;

倒數第六天，過謙的夢境是2025年的景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過謙的思鄉之情使他做了這夢。曾衍長心道：&ldo;可得把他的人和心都留下來才行。&rdo;

無風無浪又是幾天，平平無奇，倒數第三天的晚上，夢境晦暗不明。曾衍長指示：&ldo;調亮些。&rdo;

機器警察依言調色，就見畫面一顫，是過謙與老夫往日吵架的情景。過謙心中一緊：&ldo;不對啊，昨兒晚上我一覺睡到大天亮，難道做了夢自己忘了？&rdo;老妻繃直了身子，伸長了脖子。又見過謙扇了老夫一耳光，狂笑不止。眾人大嘩，一齊看向過謙。又見夢境中過謙對老夫拳打腳踢，啐了一口，拔刀相向。

畫面消失了，室內有短暫的沉默。老妻首先站了起來：&ldo;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他昨天夢裡還記仇，還打人，還殺人！這可是昨天晚上的夢！&rdo;過謙心裡一片迷糊。綠萍心想此刻辯得一分是一分，便說：&ldo;就算這樣，也只能作為間接證明。現在是法治社會，幻谷是有法可依的地方。真兇自然不能逍遙法外，但沒有鐵證，就不能憑藉似是而非的所謂證據作誅心之論。&rdo;老妻氣到極處，哭了起來，直問到曾衍長面前：&ldo;曾大谷主，這還有天理嗎？&rdo;綠萍索性針鋒相對：&ldo;之前過謙有句話很對，有想法和有行動是兩回事，好比老夫人你和許有清老師對過謙恨之入骨，也許今晚就會夢見打他殺他，如果過謙恰巧這當口遇襲，難道你倆就百分之百是罪犯不成？&rdo;

她這話雖是明顯的偏幫，卻不能說沒有道理，老妻、許有清一時竟難以辯駁。許有清到底年輕些，靈機一動說：&ldo;綠萍主管說得極是，這是旁證，不足以蓋棺定論。但有這麼重大的嫌疑卻足夠逐出幻谷，由谷外警察押送他回2025年慢慢調查審訊……&rdo;老妻忙說：&ldo;不能放他走，叫他以命償命！&rdo;許有清對她使了個眼色說：&ldo;要是他一身清白，那個時空的人自然判他無罪；要是越審越可疑，那就讓他們走法律程度，請律師打官司吧。&rdo;他平時唯唯諾諾，今日為了乾爹居然語詞鋒利。

老妻聽懂了，乾兒子的方案是眼下最佳。綠萍言之鑿鑿，也唯有暫且饒過謙一條小命，先進入審查階段再說。這樣一來，過謙會滾回他的老家，會陷入曠日持久的審查，並且極可能身隱囹圄。就算是最壞的局面，他能賴掉兇案，他也是聲名狼藉、前程盡毀了，下半輩子註定慘澹收場‐‐有哪家單位會放心請一個疑似殺人犯加盟，大眾和市場又怎麼能接受這麼可疑的作家呢？想到這裡，她讚許道：&ldo;有清說得對，判，或許證據不足；逮起來審，是足足夠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