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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限地擴大,擴大,然後她就只能看到他的好。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她真的沒有做錯什麼,如果她確實做錯了,他可以教訓她,可以罵她,可以不理她,可是,他什麼要丟掉她?!
人都是有信念的,即便是小孩子,也有自己執信的東西,何況她已經十二歲了,對現實世界已經有了模糊的是非觀,他那麼殘忍地丟下她,撇開她,他在掰她的手指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及她的疼痛,甚至是她的死活。她在他眼裡看到了可怕的隔閡,就是那麼一剎那,她忽然明白他並不喜歡她,從來就沒喜歡過她,他給她買米糕、買風車只是把那當做誘餌,他想要她順從他,就給她施捨那麼一點點的好。而她真是傻,就是那麼一點點的“好”,她就完全信任了他,把他當做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可他偏偏丟掉了她,毀滅了她對這整個世界的希冀,所有美好的、善良的,一切的一切在她眼裡都變得支離破碎。從此,她對這個世界對人性充滿懷疑。
她哭,拼命地哭,除了哭,她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絕望和恐懼,看著他的身影在站臺上變成一個小黑點,直至最後消失不見,她哭得肝腸寸斷,整個人都抽搐在一起。她的哭聲和鄧鈞慌亂的表情引起了列車員的注意,列車長親自過來問話,鄧鈞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
最要命的是,當列車長指著鄧鈞問朝夕“你認不認識他”時,朝夕哭著拼命擺頭。她沒有撒謊,她確實不認識他。儘管這個人看上去面目和善,似乎並沒有惡意,也拼命想對她好,買了一堆的東西哄她,可她真的不認識他!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沒法理解她跟這個男人的血緣關係,更沒有想到,這是她和親生父親僅有的一次交集,太短了,四個小時都不到,以至於成年後無論她怎樣回憶,搜腸刮肚地去回憶,都無法回憶起他的樣子,一點點都回憶不起來了。
可憐的鄧鈞被乘警中途押下車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可以申辯,他只是想帶走女兒,她是他的女兒,他沒有要拐騙她。直到下了車,站臺上湧過來黑壓壓的一群警衛的時候,鄧鈞才意識到他可能犯了個愚蠢的錯誤,這個孩子的身份是首長的女兒,而不是他的,首長的女兒豈是說帶走就能帶走的?他傻了,整個的傻了,他沒有透過正常途徑就想跟女兒相認簡直是異想天開,他真是太傻了!
不過鄧鈞被抓到的時候,並沒有反抗,只是惶恐地跟警衛說:“我是她爹,我是她親爹……”反反覆覆,他只有這一句話。
朝夕安然無恙地被帶回了大院,可是整個人都變了,不哭也不鬧,安靜得駭人。原本那麼活潑的一個孩子,現在陡然成了啞巴,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她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且她看任何人都是充滿懷疑的眼光,尤其是在面對樊疏桐的時候,她會直直地盯著他,她不問他為什麼丟掉她,也不問他怎麼還有臉面對她,她什麼都不問,就那麼盯著他看,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變得深不見底,目光冷冽如冰凌,直刺到他的心底。樊疏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朝夕的目光。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三章 就是禽獸,也有疼的時候(4)
很多年後,都怕。
至於鄧鈞,被抓到後關了一段時間就被移交給了地方公安,本來是要以拐騙兒童罪被提起公訴的,但陸蓁向樊世榮求情,希望樊世榮給他一條生路,她跟樊世榮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這個人。到底是朝夕的生父,何況年少時還有過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陸蓁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樊世榮什麼也沒說,給地方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鄧鈞就被放了。而鄧鈞遠在F省的父親得知兒子差點坐牢的事,一氣之下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鄧家門風甚嚴,是斷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鄧鈞既沒見到女兒,又被家人拋棄,所受的打擊可想而知。他無路可去,心灰意冷,只能接受既定的安排去新疆支援建設,結果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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