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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或缺的。
小徑透過杏林,他踏著料峭晨風,向左首第二棟房舍走去。剛透過前面第一棟房舍的屋角,廊下的一扇房門後,突然傳出一聲低叱:“吠!”
他突然仆倒在地在滾轉向上的瞬間,左手指向叱喝傳來的方向,掌心挾了一枚六寸長的三稜小箭,尖鋒微吐,遙指房門,笑道:“廊下一無遮掩,是不宜出手襲擊的,你這種冒失舉動,不啻抹喉自殺。”
說完,躍起整衣,納箭入袖。
原來住在寨西的人,衣食住行告供應豐富,平日生活儘可放任,放浪形骸,誰也不管誰的事,但有一項要求,必須嚴格遵守。那就是寨西有一項規定,不管任何時候,只須聽到“呔”一聲叱喝,那就代表有人襲擊,必須立即採取對策。同時,任何人也可向寨西的住客發出代表警號的叱喝。
這項規定的用意,在提高所有的人,無時無刻皆須保持警覺,也等於是訓練這些人隨時準備應變。
房門徐徐拉開,閃出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人,身材修長,劍眉虎目,薄薄的嘴唇,臉色有點蒼白,長相倒還英俊,穿一襲藍色勁裝,顯得英氣勃勃。
青年人舉步下階,笑道:“在門後用暗器暗襲,百發百中。不是我藍燕子吹牛,在三丈以內,能逃過在下三稜燕尾鏢襲擊的人,得未曾有。在下藍燕子藍奇,你老弟貴姓?”
“兄弟柴哲,藍兄大概是剛到不久的,難怪不認識兄弟。”柴哲抱拳答禮。
“兄弟昨天剛到。聽柴老弟的口氣,住在此地必定很久了呢!”
“兄弟在寨西,僅住了九個月。”
“哦!九個月,已經算是長住的朋友了。”
“兄弟在本寨,前後已過了六個年頭。”
“咦!那你……我知道了,你是裡面的人。”
“裡面的人?”柴哲不解地問。
藍燕子笑笑說:“裡面的人,是指不用出去幹活的人。”
九個月的日子不算短,這期間,他發覺客人來來往往,有些住十天半月,有些最多住二十日左右便不別而行,每隔三兩月,再回來住一段時日,有些則永不再來。不管任何人,永不談論他們因何而來,為何而去,只談些江湖見聞,以及平生得意的風月豔史,或者談些有關武技的心得,似乎彼此之間皆有默契,不談論自己的來因去故,也不打聽對方的來龍去脈,真是一群神秘的客人。
柴哲本想追問出外幹活的用意,卻又不敢冒險,那是違犯寨規的事,其結果將極為嚴重。從藍燕子的口中,所聽到的裡面的人四個字,似乎帶有羨慕而又輕視的味道,令他心中惑然,便說:“藍兄,你認為裡面的人,比你們快活麼?”
“當然,至少用不著為自己的生命耽心,是麼?”
柴哲心中一動,有意無意地問:“藍兄替自己的生命耽心?”
藍燕子呵呵笑:“幹咱們這一行的人,當然不在乎兇險。但人生在世,如果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那還有什麼意思?只要有代價,生命不足惜。這次兄弟到南京整整快活了四十日,床頭夜夜換新娘,樂何如之?兄弟的假期本來還有半個月,可是床頭金盡,囊空如洗,不得不趕回來養養神了。短短四十天,享受之豐,比常人活一輩子還豐富,這就是代價,值得咱們賣命。”
“你打算住多久?”
“不知道,得看金壇主如何安排了。兄弟隸屬荊軻壇。你呢?”
柴哲在大天星寨住了六年,可憐,對寨內的事所知極為有限,貧乏到幾乎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歸根結底,這是太過謹慎四個字害了他。
同時,寨中的神秘形態也深深地影響他進一步探詢的勇氣。
師父和大公子極為嚴厲,不許他們師兄弟向任何人探問日常生活與功課以外的事,如敢放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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