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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爸爸端坐在書桌後，像預備審犯人的架勢，只差一盞強光燈，

&ldo;坐。&rdo;

程遇拉開椅子，坐得畢直，

&ldo;在迅市交女朋友了?&rdo;

&ldo;是。&rdo;

&ldo;叫徐娃?&rdo;

他叫人查徐娃?程遇壓下不滿微點頭，

&ldo;到甚麼程度了?&rdo;

程遇心裡好笑，在演狗血劇麼?他硬聲答：&ldo;結婚物件，隨時領證。&rdo;

程爸爸將一份檔案袋放在程遇面前，重重點著示意程遇自己看，

程遇不看，甚麼老土橋段，門不當戶不對?嫌棄徐娃工作，瞧不起她沒父母?通通廢話。

程爸爸取出檔案，掉到他面前，程遇草草掃了一眼，目光不由停住，他一張一張翻看，眉深越壓越緊，翻到最後一頁，他赫然抬頭，

程爸爸目光平靜，問他：&ldo;怎麼想的?&rdo;

程遇再次低頭，眼睛快速掃過每一行文字，像要跟迅疾的心跳競賽，

程遇把心裡第一個想法說出：&ldo;陪伴她，支援她。&rdo;

程爸爸鼻孔噴氣：&ldo;你不會不懂躁狂症意味著甚麼吧?&rdo;

程遇努力將順腦裡纏繞紛亂的絲線，最後只答出一句：&ldo;我知道。&rdo;

&ldo;現在有復發跡像怎處理?&rdo;

&ldo;醫。&rdo;

&ldo;不斷的復發怎處理?&rdo;

&ldo;繼續醫。&rdo;

&ldo;遺傳下一代怎處理?&rdo;

程遇一窒，很快答出：&ldo;可以不要孩子，況且不一定會遺傳。&rdo;

程爸爸點頭：&ldo;對，不一定。&rdo;

&ldo;就算遺傳也是我的孩子，我會盡心盡力愛他(她)，保護他(她)，照顧他(她)，關懷他(她)。&rdo;

程爸爸哼道：&ldo;你以為你能給的，就足夠填補孩子的缺陷?&rdo;

&ldo;爸，我生來四肢發達，心智健全，我的缺陷，你又填補了嗎?&rdo;

程爸爸憤然，一拍桌子：&ldo;荒謬!我養你，供你成材，為你鋪路，哪裡欠你了?&rdo;

&ldo;你當然沒欠我，你給我大補藥，然你有對症下藥，給我最需要，最渴求的嗎?&rdo;

程遇站起，挺直如千年古木，聲如磐石：&ldo;對徐娃，對將來的孩子，我會去理解明白他們真正的需要，就算是病人，他們也會是被照顧和關心得最好的病人。&rdo;

程爸爸隨著程遇的動作抬頭，他好像從沒在這角度看向兒子，或者說，他從沒細心注視過兒子。

程爸爸略疲憊，作最後告誡：&ldo;你向來獨斷，我壓根沒指望你會聽我的，只是作為父親，我有責任告訴你實情，謹記你今日的話，他朝是憂是難，你咬碎牙也要死扛，不要給我聽到半字怨言。&rdo;

程遇離開書房，就馬上撥徐娃電話，那邊沒接，他邊下樓梯邊重撥，程媽媽和程恬緊張迎來，程遇急躁地放下手機，對程恬說：&ldo;我要馬上回迅市。&rdo;

程恬正想追問，程媽媽怒惱的聲音傳來：&ldo;小遇，我不同意。&rdo;

&ldo;媽，抱歉。&rdo;說完就拉著程恬離開，路上他跟程恬約略說明情況，勿勿到程恬家收拾行李。

趕到機場，到迅市航班經已截止入閘，查到離迅市不遠的一城鎮還有商務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