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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

&ldo;一個字都不要提到她，&rdo;斯特萊克說，用幾乎是卡爾佩珀兩倍大的拳頭牢牢攥著那些紙，說道，&ldo;行不行?即使沒有她，這篇報導也他媽的夠分量了。&rdo;

卡爾佩珀遲疑一會兒，做了個苦臉，妥協了。

&ldo;好吧，好吧。快給我吧。&rdo;

記者把報表塞進衣服內側的口袋，大口喝茶，心裡想著一位英國貴族即將名聲掃地，這誘人的前景使他忘記了對斯特萊克短暫的不滿。

&ldo;彭尼韋爾的帕克爵士，&rdo;他愉快地輕聲唸叨，&ldo;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吧，夥計。&rdo;

&ldo;你的東家會認帳吧?&rdo;帳單放在他倆之間時，斯特萊克問。

&ldo;沒問題，沒問題……&rdo;

卡爾佩珀丟了一張十英鎊鈔票在桌上，兩個男人一起離開了咖啡館。門剛在他們身後關上，斯特萊克就點了一支煙。

&ldo;你是怎麼讓她開口的?&rdo;卡爾佩珀問，他們一同冒著嚴寒往前走，經過那些仍在市場來來往往的貨車和摩托車。

&ldo;我只是聽著。&rdo;斯特萊克說。

卡爾佩珀側眼看了看他。

&ldo;我以前用過的那些偵探，都把時間花在獲取手機簡訊上。&rdo;

&ldo;那可是犯法的。&rdo;斯特萊克說，在逐漸淡去的夜色中吞雲吐霧。

&ldo;可是‐‐&rdo;

&ldo;你保護你的資源，我也保護我的資源。&rdo;

兩人默默地走了五十米，斯特萊克每走一步，都瘸得更明顯。

&ldo;這次肯定夠料。夠料，&rdo;卡爾佩珀愉快地說，&ldo;那個虛偽的老東西一直哭哭啼啼地抱怨企業家貪婪，原來他自己在開曼群島藏了二千萬……&rdo;

&ldo;很高興讓你滿意，&rdo;斯特萊克說，&ldo;我會用郵件把付費發票寄給你。&rdo;

卡爾佩珀又側眼看了看他。

&ldo;讀過上星期報紙上關於湯姆&iddot;瓊斯兒子的報導嗎?&rdo;他問。

&ldo;湯姆&iddot;瓊斯?&rdo;

&ldo;威爾斯歌星。&rdo;卡爾佩珀說。

&ldo;噢，他呀，&rdo;斯特萊克毫無熱情地說，&ldo;我在軍隊裡認識一個湯姆&iddot;瓊斯。&rdo;

&ldo;你讀過那篇報導嗎?&rdo;

&ldo;沒有。&rdo;

&ldo;精彩的長篇採訪。他說他從未見過父親，也從沒有父親的訊息。我估計他得到的報酬可比你的帳單高。&rdo;

&ldo;你還沒有見到我的付費發票呢。&rdo;斯特萊克說。

&ldo;只是隨便一說。你接受一個愉快的小採訪，就可以休息好幾個晚上，不用走訪那些秘書。&rdo;

&ldo;你可別再這麼多嘴，&rdo;斯特萊克說，&ldo;不然我就要停止給你打工了，卡爾佩珀。&rdo;

&ldo;沒問題，&rdo;卡爾佩珀說，&ldo;我怎麼也能寫出一篇。搖滾歌星有個兒子，兩人關係疏遠，兒子不知道父親是誰，從事私人‐‐&rdo;

&ldo;教唆別人盜取手機資訊也是犯法的，我聽說。&rdo;

到了長巷的巷口，兩人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