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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招不滿研究生。

本不如碩，碩不如博。且不提博士了，年年保研考研多收幾個本校出來的學生，已經成為各個院系努力的目標，甚至出現了&ldo;本校學生只要保本校，一定錄取&rdo;的潛規則‐‐胡老師參與保研面試工作多年，自然瞭解其中□□。

三十餘人，竟然只要三個人願意留本校‐‐無論如何，這個結果都過於慘烈。

&ldo;我說胡老師，你也別太糾結了。孩子們還年輕麼，總是想去別的地方看看的。&rdo;關白華倒是不以為意，&ldo;再說，也是有好孩子的，那個誰，叫陸迢的，不是嚷嚷著要讀您的研究生嘛。&rdo;

&ldo;話是這麼說，可今年的學生也實在太少了。鷺大中文系不至於這麼差吧。&rdo;胡教授搖搖頭髮發白的腦袋，&ldo;想當年我剛來鷺大的時候，大家擠破腦袋都想進來呢。&rdo;

&ldo;時代不同了啊。&rdo;陳秋水呵呵笑，&ldo;現在大家都想讀經管院系，好賺錢。我女兒去年高考，全部報了經濟類專業……還跟我說，我可不願像爸爸那樣窮一輩子！這像什麼話嘛！&rdo;

&ldo;現在的孩子喲……&rdo;幾個老師無奈地感嘆。是啊，這年頭，誰還真的願意坐冷板凳，做沒有&ldo;錢途&rdo;的營生呢？就算做到教授又能怎樣？即便是到了胡朝陽陳秋水之輩的級別，也不過是萬元工資，孤零零幾個課題。年紀大的早些年趕上好時候買了房，現在的年輕人，想要靠一點微薄的薪水，在鷺州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謀生，實在是太困難了。

章志中和李即非是裡面年紀最輕的，只能默默吃飯，聽諸位老師八卦。

好不容易把這頓午餐捱完，李即非和章兄一起往濱海教師公寓走去。

&ldo;你夠可以啦！這撥最好的苗子都給你了。&rdo;章志中看著李即非一張臉面無表情，不禁奇怪，&ldo;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怎麼，不喜歡他？&rdo;

&ldo;沒。&rdo;李即非撓撓頭，&ldo;就是累。&rdo;

章志中說：&ldo;可以啦，過段時間還有外校的學生，到時候你就會感恩了。&rdo;

外校的學生。如果是保研的還好，考研的背景更複雜，二三流院校的比比皆是‐‐倒沒有什麼歧視的成分所在，但素質和天分，以及四年本科學術訓練的區別……時間久了，終究還是能看出些微區別來的。

李即非嘆了口氣，想，駱玢聰明是聰明，可惜心思太過活絡。他不由得苦笑：明知這條路不好走，你又何必自討苦吃？

駱玢那邊忐忑，李即非這邊無奈，倒是費凱文同學近來心情特別好‐‐在李即非晝夜不捨的監督之下，他終於把畢業論文寫完啦！鍾教授批閱完畢之後終於鬆了口：&ldo;回來準備答辯吧。&rdo;凱文淚流滿面：原來真的可以畢業啊！

經過此次一番折磨，倒是讓他終於明白一件事：就他這資質，還是趁早死了讀博的心為好。

凱文非常激動，開始瘋狂約飯。攝影社、街舞社……天知道他在鷺大短短的一學期裡究竟勾搭了多少人。當然大李師兄不能忘‐‐哦，順便把那個可愛的小朋友也約出來吧！

駱玢接到邀請時感到莫名其妙：他實在搞不清和這位凱文同學有什麼多親密的聯絡‐‐除了借過一回錢，一起吃過一頓飯……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