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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關是大宋北邊重鎮,山西四十餘關,以雁門最為雄固,一出關外數十里,便是遼國之地,是以關下有重兵駐守。喬峰道若從關門中過,不免受守關官兵盤查,當下兩人從關西的高嶺繞道而行。
他倆腳程迅捷,這三十里地,行不到半個時辰。上得山來,但見東西山岩峭拔,中路盤旋崎嶇,果然是個絕險的所在。
段譽左右看看道:&ldo;這裡不見一隻大雁,為什麼叫雁門關?&rdo;
喬峰道:&ldo;雁兒南遊北歸,難以飛越高峰,皆從兩峰之間穿過,是以稱為雁門。&rdo;
段譽道:&ldo;我以前看書的時候,書上說戰國時趙國大將李牧、漢朝大將郅都,都曾經在雁門駐守,抗禦匈奴入侵,說的就是這裡嗎?&rdo;
喬峰道:&ldo;是。&rdo;他環視四周山壁,沉聲道:&ldo;我若真是匈奴、契丹後裔,那千餘年來侵犯中原的,就是我的祖宗了。&rdo;
段譽悄悄看他神色,見並無生氣模樣,才道:&ldo;匈奴早就四分五裂,有的成了今天的契丹人,有的還跟漢人通婚,漸漸就成了漢人。以後各個民族一定也是這樣,總有一天,根本就不會再分什麼契丹人和漢人了,因為大家都是同一個祖宗。&rdo;
喬峰哂然一笑道:&ldo;許是會有那一天,只怕是少說也要上千年吧。&rdo;
說話間,兩人來到絕嶺,放眼四顧,但見繁峙、五臺東聳,寧武諸山西帶,正陽、石鼓挺於南,其北則為朔州、馬邑,長坡峻阪,茫然無際,寒林漠漠,景象蕭索。
段譽道:&ldo;這雁門關還真大,那寫著遺文的石壁會在哪裡啊?&rdo;
喬峰沉思道:&ldo;那日汪幫主、趙錢孫等在雁門關外伏擊契丹武士,定要選一處最佔形勢的山坡,左近十餘裡之內,地形之佳,莫過於西北角這處山側。十之,他們定會在此設伏。&rdo;
兩人當下奔行下嶺,來到西北山側,只見該山側有一塊大巖,智光大師說中原群雄伏在大巖之後,向外發she餵毒暗器,看來便是這塊岩石。
喬峰盯著那塊岩石,目光中露出些悲愴。段譽拍拍他肩膀,低聲喚道:&ldo;大哥。&rdo;
喬峰強笑道:&ldo;無事,既然在此設伏,那遺文應該就在此附近。&rdo;
段譽知道他想起當年父母無辜慘死在此心中傷感,有心勸他,可此情此景,只怕勸的越多反而更加適得其反,便不再理會,轉頭去找那刻著遺文的石壁,遍尋一圈卻並不見哪面石壁上有刻文。
喬峰忽指著右邊道:&ldo;那是怎麼了?&rdo;
段譽回過頭來,往右首山壁上望去,只見那一片山壁天生的平淨光滑,但正中一大片山石上卻儘是斧鑿的印痕,顯而易見,居然是有人故意將留下的字跡削去了。
喬峰不禁怒火上沖道:&ldo;這惡人好生可惡!難道削去這字跡便能掩蓋當年做下的惡事了嗎!&rdo;
段譽對蕭遠山遺文被削去這一節並無印象,正有些茫然時,只得道:&ldo;那斧鑿的印痕還很新,應該是有人不想讓你看到。&rdo;
喬峰千里疾馳,不過為來看看生父遺文,這時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連日來的鬱怒難伸,提起手來,一掌掌便劈向了那面石壁,似要將這一個多月來所受的種種委屈,向這塊石壁發洩,一時間山壁上石屑四濺。段譽初時也只想著總要讓他發洩發洩,也便只在一旁瞧著。誰知喬峰連劈了十數掌後仍不停手,落在石壁上的手印已隱隱帶了血印,顯然他手掌都已經出了血。
段譽忙大聲道:&ldo;大哥快停下!&rdo;豈料喬峰卻不聽不聞,段譽忙抓住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