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1/3 頁)
初夏在那堆藥裡扒了扒,找出來水銀溫度計。
她連把溫度甩下去的力氣都沒有,教著岑淮安做,她需要給自己測一□□溫。
不出她所料,385c,高燒。
初夏找出來退燒藥,對岑淮安說:“安安,幫我倒半杯水。”
暖水瓶就在屋裡,岑淮安立馬下床,短袖都顧不得穿,趕緊倒了半搪瓷杯水,小心地端到初夏面前。
初夏扶著床想坐起來,可渾身無力,起得很吃力。
岑淮安見狀,立即把搪瓷杯放床邊的桌子上:“媽媽,我扶你。”
他爬上床,使出吃奶的勁拖著初夏往上提。
這個動作太滑稽,初夏忍不住笑,差點沒又倒下去。
不過她還是順著岑淮安的力氣,自己努努力,扶著床坐起來。
靠在床頭上,初夏吃了一片退燒藥。
退燒藥的藥效沒那麼快起作用,她現在這樣根本沒辦法起床做飯。
“安安。”
“媽媽。”初夏這一生病,岑淮安對初夏的隔閡完全想不起來了,只想著怎麼樣才能讓媽媽快點好。
小孩子就是這樣,他再恨自己的媽媽,也都是想要重新得到媽媽的愛。
有愛才有恨。
初夏的嗓子也不舒服,她說話還是很虛弱:“我口袋裡有零錢,你拿上去家屬院門口買點包子。”
現在市場開放,早就有腦子靈活的人推著三輪車賣吃的,特別是紡織廠門口、家屬院門口。
都知道這些工人手裡有錢,會買的人也多,所以天天都會有人在附近擺攤。
不止有賣包子的,還有賣油條、餛飩、豆腐腦的。
只不過岑淮安人小,買湯湯水水的,端回來容易燙到。
現在沒有後世包裝嚴實的塑膠盒,買豆腐腦、餛飩要麼在那裡吃,要麼自己端碗過去盛,從家屬院門口回來距離不短,不安全。
岑淮安拿上錢就要往外跑,初夏叫住他:“穿上衣服。”
初夏腦子裡昏昏沉沉,岑淮安跑出去後,她重新躺下去閉上眼,只想睡覺。
家屬樓不隔音,外面做飯的聲音、說話的聲音、小孩子吵鬧的聲音,她都能聽到。
初夏就在這種環境裡,迷迷糊糊,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睡著,那些聲音都像隔著一層,聽不真切。
她好像聽到了李大姐在問岑淮安她去哪了。
岑淮安說了什麼她沒聽清,她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直到李大姐的聲音在她頭頂炸開,她睜開眼睛,才知道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哎呦,這燒得有點厲害。”李大姐的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又摸摸她自己的額頭,一拍大腿說:“得去找醫生看看!”
初夏搖頭:“我剛剛吃了藥,睡一覺看看,不行再看醫生。”
她知道自己身體啥問題,發燒很正常,去看醫生也是吃一樣的藥。
李
大姐點頭:“也行,那廠裡我幫你請個假。()”
在這個家屬院住的人,基本上都是紡織三廠的職工,李大姐和她丈夫也都是在裡面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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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啥,鄰里鄰居的。”
李大姐站起來,招呼一旁的岑淮安說:“走去我家盛點湯,光吃包子哪成,還是得喝點熱乎的。”
岑淮安沒動,從籃子裡端出來一碗豆腐腦:“我買豆腐腦了,媽媽,你喝。”
李大姐看著岑淮安,疼得不行:“哎呀,初夏你這兒子太疼人了,我閨女兒子加起來都不如他,真想抱回我家去。”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