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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事情我自己決定。&rdo;楊州生硬地打斷他，語氣神態都很沖，一副被冒犯的模樣。

&ldo;那隨你吧。&rdo;陳堅呼了口氣，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高興，無奈道，&ldo;地下涼，先回家再說。&rdo;

楊州攢了半天的力氣，哆哆嗦嗦地站起來，陳堅心疼不已，扶著他的手臂，作勢要抱他。

&ldo;別!&rdo;楊州逃避洪水猛獸一樣，不停搖頭。陳堅詫異地看他一眼，又瞭然地笑，&ldo;那我揹你。&rdo;

&ldo;不，&rdo;楊州視線遊移，某種看不見的東西在騷擾他，他神色倉皇，想了一會才說，&ldo;要不這樣，你先回去，我在這休息一會。我餓了，你煮點東西給我吃。&rdo;

無論是撒嬌還是乞求，他都太不擅長了。說到最後一句，內疚感沉沉地攫住了他，他不敢看陳堅，低下頭像個等待宣判的囚犯。

陳堅張了張口，好半天才溫柔地&ldo;嗯&rdo;了一聲。

他扶著楊州在椅子上坐好，脫下大衣蓋在他身上，楊州侷促地推拒了兩下，也就沉默地接受了。

&ldo;你歇會，我給你弄點東西吃。&rdo;陳堅因為這一個小小的任務而高興起來，此刻他無需思考晦暗的明天，好像做一頓飯就是人生的全部意義。

楊州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忽又反悔，匆忙喊出他的名字。陳堅扭過頭，笑問怎麼了。

楊州猶豫了一會，話到了嘴邊又改口，&ldo;之前，如果西蒙沒及時趕到，你會開槍嗎?&rdo;

陳堅短暫地錯愕之後，輕快地&ldo;嗨&rdo;了一聲，&ldo;我那是嚇唬方行，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他不會真讓我死的。&rdo;

這是謊話，他拿槍指著自己時，其實已經不抱希望，有一瞬間甚至產生了幻覺，好像陰冷的死神在他耳邊吹氣。但這沒必要讓楊州知道。

楊州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會，不知信了沒有，只是說：&ldo;以後不要這樣了。&rdo;

陳堅心裡充滿了失而復得的溫情，他耳邊響起一陣喃喃細語，那腔調格外熟悉，不久前才從他自己的口中說出，挾裹著一腔孤勇，繞過千山萬水又重回耳畔‐‐我愛你。

&ldo;你管的著嗎，&rdo;他挑釁地揚了揚眉，沒能憋住笑，&ldo;我願意。&rdo;

79號房間裡，安德魯手臂內側的三個指示燈漸次亮起，五秒鐘後，他猛地睜開眼睛。機器人不會茫然，重啟後肚皮上的感測器第一時間傳來持續而規律的重壓，安德魯將脖子折成九十度，一眼&ldo;看&rdo;到在他身上跳得正歡的d3。

&ldo;啊，你醒了!&rdo;d3停了下來，站在安德魯的肚子上，轉動著兩顆圓溜溜的眼睛，驚喜地說。

&ldo;你在幹什麼?&rdo;安德魯雙手抱住d3，把他從自己身上拎下去，&ldo;楊先生呢?&rdo;

&ldo;楊先生很安全。&rdo;d3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滿，&ldo;你都不對我道謝嗎?看我為了讓你重啟費了多少電。&rdo;

&ldo;我有短路保護系統。電流過大自動斷電，四小時又會自動重啟，&rdo;安德魯說，&ldo;而且‐‐我的重啟按鈕不在肚子上。&rdo;

d3安靜了一會，怒道，&ldo;那我怎麼知道!&rdo;

安德魯擦了擦肚皮上亂七八糟的輪子印，思考了兩秒，老老實實地說了謝謝。

在別墅裡發生的事情他可還記得，真不明白d3怎麼能表現得毫無芥蒂。可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