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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從心裡流出。”
凌厲不是為了證明什麼,他用舌尖舔了她的淚,如她所說,她的淚苦澀。雖然證明了那眼淚是從她心裡流出的,他對她已由愛轉為恨,男人對女人不是愛則是恨,沒有中間狀態可選擇。凌厲對耿蕾複雜些,愛恨交加。
其實,耿蕾看出他在利用自己。也許之初凌厲是既愛又利用,為達到一種目的的進行,他做過一番掙扎,如果不放棄那個目標,將會失去她。這個目標對於他來說關乎前途命運,他視為十分重要,凌厲要當民政局長。
凌厲在民政局副局長的位置上幹了多年,後3年是副職主持工作,一直沒有扶正。兩屆市長都沒有提拔他的意思,其間關於他做一把手常委會也議了議,以後便沒了下文。馬市長的上任,給他帶來一線曙光,眼看著自己年齡將要過口,時年已五十有二,離本市規定56歲正職(縣處級)砍刀,滿打滿算只有4虛年。當上當不上,關鍵在於這4年間。
經濟實力是凌厲官路不通暢的主要原因,他自己這樣認為。短期內不可能搞到鋪路子的錢,苦惱之際,耿蕾小鳥一樣飛來。
這次輪到凌厲落淚了,哭得有幾分委屈和懷才不遇。
“你怎麼哭啦?”耿蕾奇怪,在她眼裡民政局的正局長和副局長沒有差別差距差異,說了算就最大,有實權還在乎什麼正副職的名堂。
“日薄西山,氣息奄奄,人命危淺,朝不慮夕。”凌厲幾分傷感,不由潸然淚下。
“你把官位看得恁重?”
“你沒在官場上混,不清楚職位的重要性……”凌厲講了一套理論,或者說是官經。
耿蕾如鴨子聽雷無動於衷,她哪裡懂得這些。凌厲的眼淚使她想起所見的一次土法殺牛:一頭牛捆綁在樹上,殺大牛的(屠夫)將一尺多長的鋟刀固定在兩米長短的竿子上,端在手裡如端著一杆步槍,照著牛的脖子刺過去,直捅穿心臟,耿蕾看見老牛黑色大眼睛流出淚,和凌厲極其相似。
“我怎麼來幫助你?”她想為他做點什麼。
耿蕾的話提醒了他,發現她的美麗是種財富,雖然自己不能擁有全部財富,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可以支配。自私使他猶豫不決,讓她去接觸馬市長,不言而喻是送上點什麼,送那東西他很不情願。
“你同意我就去。”
她的獻身精神令他感動,凌厲猶豫了幾天,權衡了利弊,忍痛割愛。他在同意後多此一舉地拙劣表白,說:“我真捨不得你啊!”
耿蕾從那一時刻起,清楚了自己在一個男人心中的分量,為達到目的,他肯把自己拱手讓人……但是,她不恨他,也不後悔,欠凌厲的債,以此方式償還也未嘗不可。
第三部 第八節(2)
“他是市長。”凌厲說。
“市長也有七情六慾。”她淡淡地說。
耿蕾戴條紅頭巾出去,每每出去都戴條紅頭巾。
“馬市長喜歡紅頭巾?”他問。
“喜歡戴紅頭巾的女人。”她仍然淡淡地說。
紅頭巾飄來飄去,紅標頭檔案發下來,凌厲如願以償當上民政局長。
“你怎麼還戴紅頭巾?”凌厲覺得一件事結束,交易完畢兩訖。然而,情感這種東西沒那麼簡單,可能是藕斷絲連。
“馬市長喜歡我戴紅頭巾。”她飽含深情地說。
“一切都結束了,耿蕾……”
“對於你是這樣,對於我還沒有。”
“那你?”為自私付出代價凌厲早有心理準備,不過,他沒想到結果會如此嚴重,並難以逆轉。
“我決定到他身邊去,我們……結束啦。”耿蕾親自給他倒一杯乾紅葡萄酒,加了兩片檸檬,說,“為我們分手,乾杯!”
凌厲沒立即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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