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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封述的?面,她半分面子也不給他留,明眸濯濯,針尖對麥芒。斛律驍臉色鐵青,心間氣結卻不得發。最終冷冷丟下一句:「最好如?此。」
「回府。」
隨著這一聲,其?疾與?春蕪三人?被捆得五花大綁、扔貨物一般扔進他們來時的?那?架馬車裡,十七另駕了一輛寬敞軒麗的?金車來,斛律驍攥著謝窈手把人?拽上去,車門?將車外火光與?視線一隔絕,她心裡霎時便慌了:「你?想把他們怎麼樣?」
「不怎麼樣。」
十一月天氣寒冷,他拽過車上備下的?薄毯扔給她,嗓音冷淡,再無往日的?溫柔和煦:「既然想跑的?是窈窈,我又捨不得罰自己的?妻子,那?就?只好請他們代窈窈受過了。」
語罷,再不理會她眼?中的?驚愕,徑直倚著車壁閉目養神起來。謝窈一下子癱在車座上,先前的?底氣如?煙雲散,眼?前漸漸盈上一層霧氣。
車馬轆轆,回到位於永和裡的?公府已近子時,洛陽城裡行?人?漸散,燈火闌珊,魏王府的?正院裡卻燈火通明,春蕪被浸了鹽水的?麻繩捆在條長凳子上,被兩個禁軍按著打板子。
「做下人?的?,不能及時對主子盡到規勸之?責,自然該罰。」斛律驍如?是道。
火把燃燈,將院子裡照得明亮如?同白晝,其?疾和吳娘子另被捆著,同封述一起被迫立於院中圍觀。其?疾被幾名禁軍擒住,死死掙扎:「齊賊!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來打我!」
他卻理也不理,對行?刑的?、面有不忍的?十七道:「二十板子,倘若手下留情,孤就?殺了這個丫頭。」
又命封述:「孤累了,先回房休息,靜之?替孤監刑吧。」也不看他是何臉色,說完這一句即進去屋中。
屋內關著的?正是謝窈,見他進來,立刻奔過來哭著求:「我求求你?,你?放過春蕪吧……都是我的?錯,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別打她了啊……」
二尺來寬的?厚木板打在皮肉上的?悶響與?春蕪悽慘的?哭聲在黑夜裡格外清晰,她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淒淒哀哀地跪在他腳邊求道。
這模樣無比的?柔順乖巧,與?方才驛站中的?冷若冰霜迥乎不同,但看在斛律驍眼?裡,卻如?刀割似的?疼。
他一點兒?也不想看見她這般毫無尊嚴的?樣子。
他甚至、寧願她像在驛站時那?樣與?他針鋒相對,雖然亦是拿刀子往他心裡捅,卻也遠比她現在為了一個下人?軟活態度、像只小貓小狗卑微地乞求令人?舒心。然而卑鄙如?他,卻只能透過這種方式留住她。
斛律驍長嘆一聲,拉她在榻上坐下,容色柔和:「那?窈窈還跑麼?」
「不跑了……妾願一生一世都跟著大王……」她螓首飛搖,幾滴眼?淚灑落在他手背上,滾燙。
「口說無憑,起個誓吧。」
她不假思索,含著眼?淚應:「妾謝氏,以陳郡謝氏的?名義起誓,此生都不會離開殿下……」
唯恐惹了他不快,又顫抖著手去脫衣服,「我,我侍奉大王……您放過春蕪吧……」
相處多月,她自認已足夠瞭解他知曉要如?何取悅他,縴手在腰際妃色香羅上一扯,衣裙散如?曇花綻。斛律驍臉色一黑:「你?這是做什麼?」
他在她心裡,竟已急色到這境地了麼?又暗自愧悔方才僅是讓她發誓不離開,還很是不夠。應該讓她發誓要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只愛他一人?才是。
這一扯卻令腰帶上繫著的?同心璧掉落下來,摔在榻下腳踏上,斛律驍一怔,眸光霎時晦暗無比。
這塊玉,陸衡之?也有一塊。顯然是他們的?定情之?物。
而她因急著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