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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時為?她營建此湖本欲養些雎鳩, 後來?去建康時才?知陸衡之珠玉在前,只得作罷。但?白?鷺亦是忠貞之鳥,一旦選定配偶,則終生不變,在寓意上,與?雎鳩倒也?相差不遠。
他不禁會心一笑,微微俯低身?子下巴親暱地貼著她頸:「白?鷺成雙,這可是個好兆頭。原來?窈窈在看這個。」
「不過眼下荷葉芙蕖還未長起來?, 等?到夏日滿池芙蓉,便可與?窈窈來?此泛舟,欣賞『棹動芙蓉落,船移白?鷺飛』的美景了……」
她還是不置一詞,眼睫輕搭,秋水無光。斛律驍亦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知道她必然?是知曉了什麼,心緒微亂,慢慢將人轉過來?笑著問:「窈窈可是想家了?如今互市已開,南朝派遣的第二批出使的朝臣才?剛剛抵達京師,要不下回讓泰山大人過來?,再想法子,讓他留下?」
她終於有所反應,依舊低垂眼睫:「殿下說笑了,父親執掌中?樞,怎可能出使。」
「可蕭子靖生性多疑,我擔心他會對泰山大人不利。窈窈難道忘了,陸衡之一家是怎麼死的麼?依我之見,還不如將泰山大人騙來?洛陽,如此方穩妥些。」
邊說邊注意著她神情,見她眼睫在聞及「陸衡之」幾?字時劇烈一顫,心中?已猜了個大半。面上卻笑:「好了,不說這些,說些高興的。泰山大人洪福齊天,定會沒事。」
「石經的燒錄已快開始了,我已上書朝廷,讓窈窈你來?書碑,窈窈意下如何?」
前時杏臺辯經,他曾上書提議要將她修訂過的《尚書》版本燒錄於石上,豎立在太學?門前,評定正誤,垂範後世,朝廷亦同意了。眼下,刻碑的青石已運抵京師,他昨夜在擬的奏摺就是為?的此事。
大臣們因刻何種文體、由誰來?書碑而爭執不休,然?依斛律驍之意,卻是打?算以謝窈的書稿為?藍本,請石匠燒錄。
他手掌在頰邊輕撫著,生出一片熱意。謝窈不得已收攏心緒,低聲道:「我又?不是什麼書法大家,怎能由我來?書碑。」
她自幼學?習衛夫人,雖寫得一手好字,到底未曾到達開宗立派的境界,要為?垂範後世的教本燒錄為?石,便有些露怯。斛律驍道:「有何不可?《尚書》能修成全?賴你一人之功,這本身?就值得勒石記功。」
「好吧,我聽殿下的。」她敷衍莞爾,眼底卻無多少情緒。
待回到正院之中?,趁著她去更衣的一會兒工夫,斛律驍先是問過幾?個隨行的丫鬟,知了她曾在禪房休息和離寺時撞上太原公主的事,又?將青霜叫到書房之中?,問她:「王妃歇在禪房時,是不是去見了什麼人?」
青霜不肯回答:「屬下守在外頭,裡面的事,一概不知。」
斛律驍一噎,可當時是自己親下的命令,小十八又?是個死腦筋,只得應下這個啞巴虧,陰沉著臉直截了當地問:「你以為?你不說,孤就不知道?景樂寺是尼寺,裡頭的暗道暗門可多著呢,好端端的要去禪房休息,又?叫太原公主尋上門來?,不是私會陸衡之還能是哪個?」
青霜依舊面無表情:「屬下不知。」
這死腦筋……
他臉色沉如鍋底:「你什麼都不知道,去叫十七把陸衡之給孤叫來?總行了吧?就說孤有要事要與?他商議。」
心間卻是憋了一肚子火,陸衡之陸衡之,又?是陸衡之!都勾搭上高孟蕤那個賤人了還要來?招惹他的婦人。他定要叫他知曉,究竟誰才?是她的男人。
卻說陸衡之自角門離開景樂寺後,公主在景樂寺撲了個空,怒火中?燒地大罵了派去跟蹤的扈從,鎩羽歸府。
陸衡之卻已在花廳中?等?著她了,見她進來?,不卑不亢地斂衽行禮。公主滿肚子的火氣,擇了主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