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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心隔肚皮,三娘做了母親就有了自己的成算,卻?是不得不防。
於是向皇帝告辭:「臣不勝酒力,恐御前失儀、衝撞了陛下,便?先告退了。」
出得大殿,方?才來請的那個?小?太監猶站在白玉石欄下,略顯期待地望他?。十九同十七兩個?隨侍出來,問:「殿下現在可要回府?」
他?卻?看著寒風裡瑟瑟發抖的小?太監,視線投去,對方?似抖得更厲害。他?於心間?一嗤,淡淡開口:「暫時不了,三娘既說安陽王病了,便?去嘉福殿看看吧。」
末了,又?補充一句:「十七隨我去即可。」
十九知曉主子是叫自己去查探安陽王的下落,會意地離開。斛律驍遂命小?太監帶路:「不是說安陽王病了麼?走吧。」
朔風呼嘯,月色轉濃,幾人還未至嘉福殿,慕容昭儀已焦灼地在殿裡等待了。她在殿中踱來步去,不時朝外張望著,心憂如焚。
「魏王殿下來了沒有?」慕容昭儀問。
方?才宣光殿裡派人送來了虎符,她已派遣心腹侍從,前往禁軍署調遣禁軍。殿中另埋伏著幾十名侍從宦官,只等斛律驍進?入,便?要滅口。
保險起?見,她亦從禁軍署調了幾百禁軍,因魏王如今威望太高,是白侍中過來時,言太后之命,建議她暫時不要調動禁軍打草驚蛇,而?是效仿漢時呂后擒殺淮陰侯之先例,在殿中設下埋伏,將魏王捅殺,再謊稱是南朝的細作行刺,自刺一刀洗清自己的嫌疑。
屆時,太后自會派遣禁軍來捉拿刺客。但為?表誠意,卻?還是將虎符交給了她。
另一半虎符則在父親手中,她賄賂了後母從父親處偷來。魏王是她的表兄,兩家尚算和睦,父親不可能同意她這樣做。
她本不想將事情做得這樣絕。但,前時他?不肯娶妹子卻?娶了個?毫無根基的南朝婦人便?已叫她惶恐,憂心自己的家族隨時皆會成為?棄子。眼下他?又?欲行禪讓,奪走原屬於皇兒的皇位!
歷來從沒有得以保全的前朝血脈,齊代魏如此,南邊的梁代宋亦如此,他?既不仁,也別?怪她無義!
慕容昭儀緊張得手心裡全是冷汗,一片滑膩。但想到已被?轉移出去的兒子,眸中還是劃過了一抹堅定,吩咐宮人:「你去廊下瞧瞧,看他?們準備好了沒有。」
這時小?宦官急急忙忙地來報魏王已至,她心口一陣亂跳,將梳好的高髻解落幾縷,魂不附體地奔出殿去,以兄喚之:「表兄,你可總算來了!」
「阿奴今夜突然發起?高燒來,我母子人微言輕,連個?太醫都請不到,還望表兄能為?我們母子做主……」
她面上淚珠亂灑,蓬頭垢面,當真一位為?照顧病中的孩子而?憔悴支離的慈母。一面說卻?一面偷瞄著他?身後,見只跟來了十七一人,心下稍安。
斛律驍瞄了她脂粉橫流的臉容一眼,未曾說破:「帶我去看看。」
慕容昭儀遂帶了他?進?去,二人步履匆匆,走在最前面。十七跟在後面,被?一大群烏泱泱的宦官宮人圍堵著,不得近身。
他?心中氣窒,方?要撥開這些人不顧一切地追上去,卻?在大殿門口被?宮人攔住。怯生生地,提醒他?:「薛參軍,您的劍。」
「小?主子體弱,怎麼能見兵燹之物呢。還望您體諒體諒。」
十七已猜了個?大概,沒好氣地反駁:「既是生病體虛,正需這些兵戈之物去去邪氣。又?怎能說是不能近身。」
宮人笑得諂媚而?堅持:「此是宮律,我等不敢違背,還請您體諒。」
十七無法,料想她們一群脂粉荊釵也做不了什麼,負氣解了佩劍交到宮人手中,便?要快步去追主子。不想再一次被?攔住:「薛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