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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是個愛打抱不平的性子,但在這個法律缺位的世界裡,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本事去救一個得罪和興社大佬的陌生人,只能默默為這人祈禱了。
「飛哥!」地上哭哭啼啼的男人,忽然大叫一聲,越過刀疤手腳並用往前爬。
喬文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驟然間變安靜的巷道里,出現一個穿著花襯衫牛仔褲的年輕人。他雙手插在褲袋,不緊不慢走過來。
這男人打扮十分扎眼,頭髮過了耳朵,在腦後束一個小辮,一隻耳朵戴一枚黑色圓形耳釘,長眉長眼,大片的紋身從耳朵往下,一直延伸進脖子內。
若單從長相來說,這人長得算是很不錯,甚至有點男生女相的漂亮,只不過無論是表情眼神,還是脖子上大片的刺青,都讓人感覺不到陰柔,只有說不上來的邪性。
「飛哥!」刀疤大聲道,「人給攔住了。」
原來這人正是和興社紅棍,社團三號人物——外號草上飛的秦雲飛。
秦雲飛慢悠悠走到那人面前,在對方攥住自己褲腿之前,冷不丁抬腳,將那隻手踩在了自己腳下。
他動作並不大,彷彿只是隨意動了一下,然而那人卻發出一聲慘痛哀嚎,震得喬文的心臟都跟著顫了一下。
「飛哥飛哥!我錯了我錯了!」男人抽著冷氣哀求,彷彿下一刻就要疼得死過去。
秦雲飛倒是真鬆開了腳,然後用腳尖在他臉上輕點了點,勾起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本事不大膽子倒是不小,歪心思竟然動到我場子裡的人。我草上飛什麼人你是不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飛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男人邊哭邊連連磕頭。
人為了求生,確實是可以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捨棄。
秦雲飛笑了笑,道:「你知道阿瑩一晚接多少客,為我賺多少錢?」
男人仍舊是哭著磕頭:「飛哥,我錯了我錯了。」
「最多一晚接十個,上過她的男人都說好,你他媽算什麼東西,竟然想獨佔。」秦雲飛嫌惡一般,一腳將他踢開,轉身淡聲道,「刀疤,廢了他!丟出城寨。」
刀疤嘿嘿一笑,目露興奮:「收到。」
在刀疤上前時,男人被鮮血糊住的臉,變得一片慘白,眼睛裡露出巨大的絕望驚恐,一邊手腳並用往後爬,一邊求饒:「不要!不要!」
刀疤露出一臉興奮的獰笑:「攔住他!」
兩個馬仔立馬將人鉗制住。
「救命!救命!」男人大叫。
喬文深呼吸一口氣,垂下眸子不願再看接下去的場面。
與此同時,刀疤走上前,抬起腳狠狠朝那人的下身踩去。
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叫到一半,又像是忽然斷電一般,戛然而止。
喬文到底忍不住抬眼,看到刀疤三人,將暈過去的男人抬走,只留下地上濺落的血點,和一灘黑乎乎的水跡。
在這個法律缺失弱肉強食的地方,人命如草芥一般不值錢。
他默默目送著那幾道身影遠去,半晌才發覺檔口前不知何時立了一道身影。
他後知後覺抬頭。
入眼之處,是秦雲飛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第19章
「有火柴嗎?」秦雲飛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含在唇上,輕描淡寫開口。
喬文愣了下點頭,從櫃檯裡拿出一盒火柴遞給他。
「多少錢?」
喬文:「一角。」
秦雲飛勾了下唇角,從口袋裡拿出一枚一塊硬幣,丟在臺面,彎下身隔著櫃檯望向他:「不用找了,不過你得幫我將煙點上。」
那雙狹長的眼睛裡,是意味不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