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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面對面坐著,好像把彼此都用力糊在臉上的偽裝毫不留情地撕扯下來。
「你跟他住在一起?」木沁直白道。
「是。」
「你回國還是為了來找他。」
「是。」
靜了幾秒,木沁嘆了口氣:「阿寧,你還是太單純。」
遲寧對她這滿含惋惜的語氣很不習慣,就好像她是做了什麼錯事一樣:「我已經成年很久了,我也在社會上工作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情。」
「你才認識了多少人就有底氣說這樣的話?」木沁反駁她,「阿寧,你今年多大?二十二,他今年多大?三十了吧?你知不知道他們這種人就是喜歡找小姑娘玩?」
「……」
是二十九。
遲寧在心裡默默補充。
「就算我能撇開你們的身份地位不談,那我們就來聊聊你和他這四年的空白。你知道他這幾年身邊有什麼樣的人,經歷了什麼事情嗎?他和別人的感情你都瞭解過嗎?」
木沁把咖啡放坐上,陶瓷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你們的感情本來就是一場懸殊的較量,你沒有他那麼多的資本去對賭。」
「阿寧,你太喜歡在感情裡把自己全身心都投入進去了,四年前,你差點連大學的畢業證都拿不到,現在,你要為了他放棄it保研的資格。可你想過沒有,一旦他不愛你,你只會害了你自己。」
說到最後,木沁說。
「你還年輕,你會見到更好的人。」
聽完這麼長一段,遲寧還挺有閒心在觀察木沁喝得是什麼咖啡,味道還挺香的。
靜了一會兒,遲寧耐心問:「您說完了嗎?」
大概是看她這個態度來火,木沁直接道:「我是在教你,不要因為這種人把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這種人?」遲寧眯了眯眼。
「你別告訴我,他不知道你今天要來見我,才把你弄成這樣。」木沁的眼神掃到她往下掉的衣領,「今天回家,他的車跟到了小區門口。阿寧,你知道他不是什麼正常人吧?」
遲寧不動聲色地把衣領往上抬,「我也不是正常人。」
她又沒忍住在心裡把罵了薄知聿一頓。
這老男人,在車上的時候問他遮住了沒有,他還跟她說都遮住了。
薄·渾身都是心眼·公主。
木沁大概是被她氣到了:「遲寧,我在跟你就事論事。如果哪天你們的感情到變質的那刻,你什麼都沒有了,你該如何自處?」
遲寧揉了揉太陽穴,久違的疲憊湧上心頭:「我知道,就算我現在說他對我著呢很好,您也不會去信。但媽媽,您可不可以不要用這樣的態度一直批判我。」
木沁:「我……」
「我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傻得可以,也不值得被人喜歡,」遲寧垂下眼,她不喜歡這種直白剖析自我的方式,「也還是個隨時隨地可能復發的抑鬱症患者。」
「我活到現在,見過許多人了,他們愛我完美的禮儀、優異的成績、漂亮的臉,只有他——只有他愛我的病態殘缺,他見過我所有的不堪,他仍沒有一秒鐘放棄過愛我。」
遲寧壓抑著漸漸翻湧上來的情緒。
「我知道您不愛我,我只是想相信一次……會有人會這麼不顧一切……矢志不移地朝我而來。」
「我只是想相信,原來我也值得被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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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木沁談話完,遲寧打電話去給薄知聿。
「怎麼了?」他說。
「沒事。」遲寧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媽這兒晚上我走不了,明天早上我去見你,保證不食言。」
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