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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靈佩知道她想歪了。
為營造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激起雲滌的緊迫心理,兩人一路談笑宴宴,頭手都捱得極近,早超過正常朋友之間該有的距離,在外人看來自然便稍嫌親暱了些。而秦綿也清楚她性格,對外人冷淡至極,而今卻看到這麼一個出眾的元嬰男修靠她這般近,自然便誤會了。
不過,她也無意去糾正就是了,只介紹道:&ldo;師姐,這是我舊友,沈清疇沈真君。清疇,這是我秦師姐。&rdo;
&ldo;師妹莫非忘了,在天峰山之時,沈真君亦是聲名顯著,師姐我自是認識的。&rdo;秦綿笑嘻嘻地打了聲招呼:&ldo;見過沈真君。&rdo;
沈清疇連呼不敢,只道與靜疏一般,稱她為&ldo;秦師姐&rdo;。
秦綿看兩人言談親暱舉止默契,一看便是相交許久。她雖覺以師妹之志,移情當不會這般快,但對她能重拾歡顏還是樂見其成的。再加之朱玉白快要出關,也不再多耽擱,與兩人道了聲別,便匆匆而去。
沈清疇負手看著,一哂道:&ldo;秦師姐還是這般慡利,倒一點沒變。&rdo;今世兩人從無交集,但前世卻是相交不錯的。
傅靈佩知他意思,嘴角翹了翹,&ldo;不,已有許多不同了。&rdo;早在秦綿與朱玉白在一道之時,她的人生軌跡便大不相同了,又一死一生,大大咧咧的性子還在,卻也多了許多細膩和委婉。
&ldo;也是。&rdo;
沈清疇並不是喜歡往回看的性子,不料在天元的短短半日,感慨便一重又一重,遺憾,自然是有,可更多的,卻是唏噓和懷念。
&ldo;我老了。&rdo;
沈清疇搖頭苦笑。
若不老,又時時苦憶往昔?將那過去嚼了又嚼。此時想來,前世短短相處的時日,除卻那日夜不止的仇恨之火,也還有歡快的時光。
他看向身旁女子,卻發覺,她眼底什麼都沒有,果然,沈清疇嘆了一聲:&ldo;靜疏,如此看來,你比我還要心狠。&rdo;他喟然嘆道,&ldo;說放下,便放下了。&rdo;
傅靈佩拈過路邊的一叢綠蔓,抽了一枝在手中晃蕩,聽沈清疇來與她談過去只覺無比荒唐。
&ldo;這麼多人命在,如何還能不放下?&rdo;
他們倆,或不死不休,或形同陌路,沒有旁的結局。
她還記得前世,親人的血仇加身,讓她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飲其血的切齒之恨。
今世雖已翻過一頁,那也不代表前世之事便過了。便沒有丁一出現,他們也絕無可能。
沈清疇也不過這麼一說,私心雖在,卻也知往日不可追,便傅靈佩真的願意跨過曾經種種,他也跋涉不過。
這是沈家與傅家的孽,亦是他沈清疇的債。
他身上一日淌著沈家的血,一日便與傅靈佩再無可能。
&ldo;是極。&rdo;
沈清疇送傅靈佩回了青竹小樓,朝天空挑釁似的勾了勾唇,彷彿能聽到遠處的一聲冷哼,甩袖從容地回了天元客居。
對這些非本派之人,天元派向來寬鬆,以求賓至如歸。只要不靠近藏經閣、庫房之類的禁地,便自可從容來去。當然,也不是什麼人來都有此禮待。
傅靈佩帶著一大一小兩隻狐狸回了小樓,嬌嬌還未落地,狐九卿的聲音便冒了出來,&ldo;那小子不錯,不考慮下?&rdo;
傅靈佩默默地垂頭,正對上拇指小狐的烏黑眼珠子,面上毫無表情,&ldo;不考慮。&rdo;
為了儘快貼合她的氣息,這幾日都不能從傅靈佩的玉珏上下來,狐九卿此時頗覺無聊,不免起了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