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靜尋啄木藏身處(第1/4 頁)
聞聽此言,這中等身量的漢子便悻悻的站住了,反倒是被告自從進來大堂便不卑不亢的站立著,只是垂手不語,一臉的悲苦之色。
然後宗淑再請示惟公,惟公微微垂首,於是宗淑款步來到公堂之外,朗聲對著院內士民說話,
“惟公清正,理民公道,凡案至衙前,不必迴避士民,凡正直人家,無論男女皆可堂前聽審,然而一二規矩,曉示周知!不可高聲喧譁、不可唐突闖入、不可聚眾生事,若有知情者可出列陳情,違者立枷於衙前示眾!”
又環視眼前,又示意堂前衙役立起來半人高的木柵,這才高聲說道,
“來!”
只看一個個懷著興奮之色一路小跑的聚攏過來,倒是規規矩矩並無嘈雜之聲。
宗淑這才返身入內,莫看這麼一來一回,這麼點兒功夫,堂上四個人的神態更是大為不同,尤其是宗淑從中經過,兩個被告似乎完全不在意周遭發生的一切,那婦人雖戴著帷帽,卻也能感覺到其內心的鎮定,反倒是原告二人哆哩哆嗦的,倒如篩糠一般。
尤其是惟公驚堂木落下,這原告婦人幾乎要癱倒地上,還是惟公發話,
“這原告二人可是有傷在身?”
果大林趕緊回稟,
“大尹,原告、被告四人皆有傷,原告二人傷在肌理,反而是被告丁男腹背多有內傷,小人有驗傷之格呈報在案!”
司理參軍也答道,
“大尹,原告未時正告訴衙前,我等按律取了口供並驗傷,其中彼此口供有糾結不合之處過甚,所驗傷情與陳述大相徑庭,彼此各執一詞,但因涉案之人乃是同胞兄弟,故而呈請大尹裁斷!”
惟公卻不按部就班的審案,而是問道,
“原告篁有光及其妻危氏狀告被告篁有裕及其妻樊氏,曰‘父母雙亡,遺產按著族規繼承,然樊氏覬覦其兄篁有光三十畝上等水田,數次侵奪,今日更因田稅份額起了爭執,其嫂危氏前來說項,卻遭樊氏侮辱,其兄告訴其弟篁有裕,豈料篁有裕偏袒樊氏,爭執間更對其兄下了狠手,更傷及其嫂危氏,其間其妻危氏也從旁行兇,幸得鄰居與莊戶及時制止,這才拿下二人,於是押了這二人來到府衙告狀,可是如此!’”
那篁有光底下低眉順目的應聲回答,
“正是如此!”
“危氏?”
“確實這般,請老父母還奴家個公道!”
這婦人的聲音倒是纖弱,與她那渾圓身子頗有些出入,只把兩個婦人放在一起,這危氏倒似熊羆一般,那樊氏身量瘦削倒似未長大的雌鹿一般。
惟公話到此處便不必多說什麼了,畢竟他是府尊問案,也該司理參軍、司法參軍、錄事參軍及推官們先張羅,若非涉及人倫案子,這等案件原本也不必府尊親自來問。
當然熟悉惟公為政習慣的都曉得,他是真真正正的親民官,歷來是大小訟案都是親自處理的,但是親自處理也講究個上下分工,比如此時此刻,無須惟公發話,這司理參軍也知道該是自己盡本分了,
“鄉老!”
“小民在。”
司理參軍點到了那鄉老身上,到把這年逾古稀的短小老人驚了個心神動盪,晃晃悠悠從眾人中探出身子來,腳步虛浮的往前挪了兩步,許是突兀出來一時心慌,又往回縮了半步。
“按著訟狀,你們許多人具名了,怎麼不見里正、書手等人的具名?”
司理參軍這話問的在理,平白無故一樁地方官司扯到了府衙,還是這個時候,按著程式也該梳理清楚。
“稟告府尊,各位官爺,”
這鄉老微垂著腦袋,哆哩哆嗦的,說起話來倒是清楚,
“里正與鄉書手都因為夏稅之事在縣衙辦事,因此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