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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藥。&rdo;霍決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傷藥給他。

山裡比府裡更黑暗，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兩人只能依靠平時相處的默契來猜測對方的每個動作。好不容易綁好手上的傷口，霍決正要往上走，就被席停雲拉住，&ldo;還有呢？&rdo;

霍決道：&ldo;他們快追上來了。&rdo;

&ldo;被抓住是死，失血過多也是死。&rdo;

&ldo;可是你會活著，&rdo;霍決頓了頓，聲音比剛才更低沉，&ldo;沒有我，你活不下去？&rdo;

&ldo;你說得對。&rdo;

霍決微愕。

&ldo;這裡到處是那飛龍的爪牙，我一個人絕對活不下去。&rdo;席停雲剛說完，手就被霍決拉住。

&ldo;我會讓你安全離開。&rdo;

不是華麗的語言，也不是斬釘截鐵的語氣，就是一句輕得被風一吹就散的呢喃，卻讓席停雲的心被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數十個火把依舊驅不散那飛龍臉上的陰霾。

&ldo;山上有幾條路？&rdo;他問。

管家戰戰兢兢地回答道：&ldo;就一條，以前老太爺還在的時候，很喜歡去後山看日出，老太爺過世之後，就沒什麼人走過了。&rdo;

那飛龍道：&ldo;我記得那一頭是絕壁？&rdo;

管家道：&ldo;是絕壁，下面是萬丈深淵。&rdo;

那飛龍總是露出滿意的笑容，&ldo;很好。把人都給撤回來吧。&rdo;

重鐵環皺了皺眉道：&ldo;那大人，你打算……&rdo;

&ldo;放火。&rdo;

管家吃了一驚道：&ldo;可是這座山是那家祖上……&rdo;

那飛龍道：&ldo;你是打算去點火，還是打算被火點？&rdo;

管家立刻把話吞了回去。

那飛龍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對重鐵環壓低聲音道：&ldo;赦僙跑了，你帶齊人手，務必在他離開那家地盤之前將他拿下！死活不論！&rdo;

&ldo;是。&rdo;

站在山腰俯瞰大火借著風勢一步步蔓延上來實在是一件驚心動魄的事。

席停雲回頭看了一眼，繼續披荊斬棘地往上攀爬。越到上面越陡，好幾處都沒有落腳點，不得不用輕功往上縱。他本想背著霍決上路，被拒絕了幾次，乾脆強行將他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扛，然後用力一扯，身體一躬，將他背了起來。

霍決道：&ldo;不舒服。&rdo;

席停雲道：&ldo;我也不舒服。&rdo;

&ldo;……放我下來。&rdo;

&ldo;不放。&rdo;席停雲歪歪扭扭地往上走。

霍決一個人憋了會兒，輕聲道：&ldo;換個舒服的姿勢。&rdo;

兩人重新調整姿勢，重新出發。

從池塘上來之後，他們的衣服一直是濕的，跑了這一路，微幹，但貼在肌膚上被風一吹，涼而不慡。如今兩人胸貼著背，隔著衣服傳遞彼此肌膚的暖意，倒是比一個人挨凍好一些。

霍決也漸漸放鬆四肢，兩隻手自然地環住席停雲的脖子，鼻子有意無意地嗅著席停雲的發香。不知道是不是出身大內的關係，在不需要扮演角色的時候，席停雲頗注重衣食。不管面容怎麼猙獰猥瑣，身上一定是乾淨整潔的，難得的是晚上鬧了半夜，他身上的汗味竟然很小，如果不貼著脖子，根本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