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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宮宴會請了所有的皇室宗親,按理說齊珩的後宮應在左側,可他後宮空虛,便沒有了這個規矩。齊珩的龍椅寬大,蘇未辰坐在他身邊,幾乎要倚到他懷裡。
說來也怪,齊珩的神色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不見美人入懷的喜色。
「今日乃除夕夜宴,既是宮宴也是家宴,諸位無需拘著。」
他的音色沉沉,攜著若有若無的威壓。
雖是這樣說,眾人卻也不敢在陛下面前造次。
江德清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拍著手叫了歌舞上來。
宮中的舞女沒些個花樣,年年都是那一套,看得人都倦了。
王公貴族們小聲地交談著,婦人們之間總有話說,整個宮宴一片和樂融融。
就在這時,齊淮搖著手中的酒杯,似乎有些薄醉了,他眼色迷離地盯著那些舞女說:「皇兄可知,希蘭國聖女善舞,容貌不差貴妃娘娘。」
此話一出,眾人噤聲了。
誰也不知道齊淮這番話意欲何為。
齊珩身旁的蘇未辰懶懶地坐起身來,素手如蔥根,不慌不慢地給齊珩剝了一粒葡萄。
二人這般親密無間的模樣,倒是顯得把齊淮晾在一旁了。
齊淮也不惱,噙著笑意盯著龍位上的人看。
「哦——是朕見識少了,朕整日都待在晨陽殿,不敵四弟見多識廣。」
過了許久,齊珩才開口隨意回了一句。
這便是有諷刺的意味了,誰都知道齊淮身上流著希蘭的血,不能繼承大統,整日無所事事,只能搬弄這些沒用的出來。
「皇兄政事繁忙,臣弟左右是個閒散王爺,自然只知曉這些風花雪月之事。」齊淮毫不在意地裝傻,然後仿若恍然大悟地想起來:「說起來,希蘭國聖女也早已過及笄之年,是時候進都了。」
希蘭國歷任聖女都要與南衡國皇帝和親,以求兩國和平安定。這任聖女名喚崔雪怨,已經十八歲了,是到了和親的年紀了。
只不過這個時候提出和親顯然不合時宜。
他這話一出口,宴席更加靜了,只有奏樂和舞袖的聲音。
蘇未辰十分配合地努了努嘴,他可是齊珩的寵妃,怎能容忍有人在除夕夜宴提出要給自己的丈夫找妾。
幾位王爺們更是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出。他們看得出來,貴妃娘娘已然不悅了。
這昭王果然是番邦人之子,說話就是這麼口無遮攔。
誰知齊珩並無慍色,而是大袖一揮,撤去了歌舞。他捏起了桌案上的青銅酒杯,小酌一口,悠然道:「昭王不提,朕都要忘了。」
這兩年總是聽起外人道希蘭聖女如何絕色,百聞不如一見。
前幾日在佑民寺的事始終讓他耿耿於懷,他齊珩又不是真的非要蘭溪竹不可,何必自擾。
將那聖女迎進宮中,隨意封個妃位,好吃好喝地供著也就罷了,總好過讓蘭溪竹誤解自己真的心屬於一個男人。
蘇未辰的身份已被他識破,崔雪怨此時進宮倒也不錯,還能順便堵上朝廷裡那些老頭子的嘴。
不過,這事還輪不到齊淮插手。
就在諸位以為齊珩沒有惱怒的時候,他突然撂下了酒杯,輕聲冷笑道:「既是和親,便要彰顯我南衡大國氣度。和親使團可不能寒酸了,叫人看了笑話。接親人也自然得是位高權重之人,這次是昭王開口,便……勞煩老四你了。」
許多人都是面色一變。
這可不像是一門好差事,昭王這不尷不尬的身份擺在那,去希蘭接親不太合適。
齊淮終於按捺不住,皮笑肉不笑道:「皇兄抬舉臣弟了,臣弟去接親……怕是於理不合。」
齊珩當然不會讓他去接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