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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扯過了被子,緩緩翻過了身子。
下人們送來的吃食蘭溪竹一口都沒動,整個下午都蜷縮在床榻上,閉目養神。
雖然覺得這樣的方法有些鋌而走險,但是為著上一世忠貞殉國的白都統,也為了避免出現唇亡齒寒的情況最終牽扯到他蘭家,蘭溪竹不得不用這樣的辦法來試探齊珩的心意。
齊珩批完摺子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飯菜已經涼了,屋內的人似是賭氣般只留給來人一個背影。
齊珩的臉色頓時黑了,他想要掀開蘭溪竹的被子,修長的手指彎曲後又突然放鬆了。
他沉重地吸了一口氣,語氣帶著隱忍的怒意:「蘭溪竹,你這是在鬧什麼?」
蘭溪竹想要坐起身來,卻又牽扯到下面的傷處。
他不由得吃痛地「嘶」了一聲。
本來能忍,但是他不想忍。
他望向齊珩的目光,帶著質疑和懇求。
齊珩,你若是恨我,就折辱我一人吧。
你若是愛我,就看在我的份上,不要牽扯他人。
齊珩似乎承受不了這如刀尖似的目光,急忙忙地轉頭,「你以為這樣朕就會心慈手軟嗎?你當自己還是個三歲孩童,撒撒嬌就能向別人要到糖丸?」
看著蘭溪竹依舊倔強的神情,他心中冷笑,話語依舊毫不留情,「不吃就在這待著吧,長公主的巒庭會舉辦兩日,朕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蘭溪竹聞言別過頭去,咬著嘴唇,幾欲咬破。
齊珩見不得他這副樣子,連忙走到了床榻一旁的案臺上,執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麼,竟是一眼都不看他了。
看來這招是用錯了。
涼薄之人,怎能對他有所希冀?
蘭溪竹低低地垂下眼眸,此刻腹中空空,確實是有些難受。
他不得不躺下繼續入睡,等著齊珩什麼時候放自己回去。
或許晚點的時候,三哥就會來找他了。
這麼想著,蘭溪竹沉沉地睡過去了。
這麼一睡,睜開眼睛已經是戌時了。
他不是自己醒的,準確地來說,他是被刺激醒的。
齊珩的寢殿燈火通明,晃得他一時之間眼前一黑,片刻才恢復過來。
這倒是不像他的作風,他的晨陽殿一貫幽暗。
床邊擺放著熱騰騰的飯菜,香味勾著蘭溪竹這個一天都沒吃飯的人。
不過還好他從前行軍打仗的時候腹中飢餓是家常便飯了,他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糧草斷源在寒冷的塞北是常有的事,玄羽騎眾將士平等,底下的兵和馬餵不飽,他這個將軍就同他們一起餓著。
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很多,起碼齊珩的宮殿沒有塞北那般寒冷。
耳畔傳來皇帝帶著些許倦意的命令:「過來吃飯。」
蘭溪竹輕輕挪動了一下,沒有起身。
齊珩扶額,輕嘆了一聲:「要朕抱你過來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齊珩的語氣帶著點妥協的意味。
他當然是不需要皇帝抱自己去吃飯的,他只是不想吃罷了。
齊珩繃著臉走到了床榻邊,一把把他撈了起來,引得蘭溪竹一陣驚呼:「陛下——」
「吃完,朕放你回去。」
他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口吻說道,怕懷裡的人反抗,又添道:
「朕已經駁斥了白堯覽的請願書,朕誰都不會罰,你可安心了。」
蘭溪竹沒有料想到這個結局。
前世的他和齊珩兩個人誰都不肯服軟,最後鬥得兩敗俱傷。
這一世他學聰明瞭,齊珩也似乎變了個性子。
被放下來的